！」

「可惜，师傅他老人家心善。」

那时候，崇心也在场。

对于这个二十多岁，便已经后天境四层的男人，没有任何人敢小瞧他。

「永清施主，老衲知道你一生顺遂，即便是在武道上，都没有遇到过什么波折。」

少林话事人说，「但老衲要告诉你的是，这人生，没有那么简单。容得下一些事情，才能让你的武道之路，走得更远。」

永清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你一个如此平庸的人，也好意思教我怎么做？」

「看着吧，怕是等我突破先天，你都还在原地踏步。」

狂妄！

这是所有少林弟子对永清的印象。

「静和施主，您门下的弟子，未免太过猖狂了。」

面对少林这边的质问，静和道长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这徒儿，性子是烈了一些。我要求没那么高，废了那人的外功即可。」

话又绕了回来。

少林这边顿时哑然。

最后，少林仗着自己这边的战力更胜一筹，硬是不肯松口。

静和道长，带着弟子无奈退走。

「永清，你要记住。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师傅于武道一途，没什么天分，便只能看着昔日的弟子受尽欺辱，而无能为力。」

「他日你继任掌事，一定要报今日之耻。」

因为此事，静和道长郁结在胸，没几年，就仙去了。

这下，全真龙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将少林恨毒了。

得知此事的少林，有些内疚，派人送来一些补贴费。

这更被全真龙门的人，视为侮辱，直接将送钱的人打了出去。

事后，少林那边也觉得，我们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

于是，少林也理直气壮了起来。

两派之间的怨怼，越来越深，发展到后来，已经是一见面就会动手了。

当初锋芒毕露的永清，以不到而立的年纪，继任掌事。

之后，他忙于教中事务，多少有些耽误了修炼。

一直到现在，也没突破先天。

这一点，也没少被少林的人拿出来嘲讽——

「当初是谁叫嚷着「突破先天」啊？好像很容易一样，怎么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还在后天境啊？」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人啊，还是要少说大话。不然，会被记住的。」

面对这些言语，全真龙门憋屈不已。

永清也很生气，但他天生聪慧，武道资质也极佳。

他知道，习武不能操之过急。

何为道？

一定要修身养性，平心静气吗？

他偏要体会人世间的种种。

喜怒哀乐，他从前有，现在和将来、也不会斩断。

在师傅死后，他三夜不休，思考人生的意义、武道的意义。

静和道长死前，和他说，「如果你不愿继任，就让永宁来做。」

为什么静和道长会这么说？

因为，做师傅的知道，永清的道，太执着了。

永清很有可能，不愿将自己置于凡尘琐事之中，不愿担任掌事。

三夜之后，永清想通了。

他要继任掌事，也要经历人间的这些「杂事」。

「或许，整个人间，都是「道场」。世间何处无「道」？」

这一点，让永清接受任何事，都比其他人更快。

就像当初，仅凭文光的几句话，他就愿意相信，《小无相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