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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乔晚香的话，夏油杰的神情变得很微妙。

他，不懂他自己……？

那谁是懂他的那个？

夏油杰观察着面前还在张牙舞爪的少女。

事实胜于雄辩，虽只窥探了一角，却也正确地把他内心隐秘的最真实、最阴暗的一面挖掘了出来。

他强调给乔晚香的那些话何不是在欲盖弥彰，以为一遍一遍告诫自己是“咒术师”，就该为这样的身份负起大任。他该心甘情愿地吞下难以下咽恶心的咒灵球，该习惯见证自己的同伴与诅咒厮杀时悲惨死去，该为非术师维持着一概不知以为自己从幸福中出生平和安定的秩序。

他从很早就看清了人类丑恶的内心，也清楚了自己一直以来保护的都是怎样的垃圾。

他很早就有心理准备，即便再不情愿，因为冠以“咒术师”的名衔，就该情愿。

就像晚香，她再不情愿，哭地那样惨烈，听到咒术师这三个字都想作呕，也照样将那份难忍压抑在心底，最后也收拾好心情，照样出任务，保护着人类。

她的情况很糟，他便不能再糟。她垮了，他还会做她坚强的后盾，但他如果也垮了，就全完了。

所以，他也拼命忍耐着。

但在见到两个小女孩被残虐的对待时，他还是差点没抑制住体内的暴怒因子。

这些村民，简直愚不可及！

他与同伴为了保护他们，维系这些非术师幸福安定的生活，不断与诅咒厮杀，献祭出自己的生命。而被保护的他们，不仅不感恩戴德，还反过来对他与他的同伴进行伤害！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和畜生一样的事情！

这些不断挑战他底线，恶心的、令人憎恶的——

猴子！

他们都应该去死！

时至如今，夏油杰也记得气血翻涌冲上大脑那一刻的晕眩。

他当时的确想要这样做，让这些愚民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至于杀了所有人之后的打算，他可能会逃走，带着美美子和菜菜子离开。他想，他或许再也不会保护非术师了，就应该把这些浸泡在糖衣蜜罐多年的无知猴子一把揪出来面对血淋淋的现实，让他们自己去面对诅咒、面对恐惧，才会知道咒术师是个多伟大的职业，自己的存在相比这些猴子来说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