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一番话,倒是让温彦钊沉默了半晌。
没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权利可以一起争夺,但永远不能一起共享。
眼前叶鼎之一家的惨剧便是教训,温彦钊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钊儿有时也不免太过理想,爷爷这话倒是点醒了我!”
“所谓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这是亘古难变的道理……就算我将来扶持他登临大宝,他给我们温家封侯拜相,怕是到最后也难逃叶羽将军一家的命运!”
温临手里摩挲着一串箭头蝮颅骨雕成的珠子,也是一叹:
“是啊……钊儿,爷爷已经无心庙堂纷争,只想安安静静地守着咱们温家。”
“你小叔生性散漫,放纵不羁,若是将来把温家交给他执掌,倒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怕总有人觊觎咱们温家的毒,手握灭城灭国的东西,本身就是个威胁!”
“钊儿,爷爷不求你能名扬天下、拜相封侯!爷爷只希望你能一辈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度过!”
温临说完,看向温彦钊的目光中无限慈爱,那双鹰视狼顾的眼睛居然泛起一层水光。
“爷爷!”
温彦钊心中感动非常,一把握住温临厚重的大手。
“不必担心钊儿,钊儿现在也算得上天下首屈一指的强者。”
“我向爷爷保证,只要钊儿一天在,就力保咱们温家平安无事!”
“北离那个皇帝佬,若是不想安安静静坐他的皇位,真要是逼急了我们,反了他也未尝不可!”
“我们温家毒杀北离朝廷文武官员,小百里撺掇他爷爷杀神老爷子带上十万破风军直捣黄龙,还怕他什么鸟皇帝不成?”
温临抽出手来,抚摸着温彦钊的小脑袋笑道:
“怎么,你跟我那个外孙都商量好了?”
温彦钊脸一红,吐了吐舌头:
“嘿嘿,目前还没,等我回去就跟小百里商量……”
温临摆了摆手:
“不可,东君此时仍在稷下学堂,天启城眼线众多,这种谋逆的话还是不讲的好。”
“钊儿,爷爷想跟你商量一下第二件事……”
……
夜色已浓,一轮明月高悬,月色如水。
温彦钊整理好各色毒物,自储物空间掏出一份信笺揣在怀里,随后便拜别了温临。
他独自一人离开温家,径直往曾经修习剑道的那片竹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