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桂奚城这一遭,对辛百草世界观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他虽然是一代医术卓绝的神医,但自从入了药王谷一派后潜心钻研医经药理,极少出门。
故此,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
除了接触一些机缘巧合能找到药王谷的人,以及找他看病问药的江湖浪客外,他的朋友还真没几个。
如果他愿意承认的话,温壶酒倒是可以算一个。
辛百草医者仁心自不必说,那些鱼肉乡里、榨取民脂民膏的贪官墨吏,他大多也是听说。
经过桂奚城这一次,这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翌日清晨,温彦钊与辛百草早早从投宿的客栈中骑了两匹快马火速离开。
原因无他,只是两人不想惊动昨夜那些将二人簇拥起来的乡亲们。
太阳一路从东边爬上来,知道快掉下山去两人才停下马儿,在附近的一条溪水边歇了歇脚。
蜀地的冬天还算暖和,就算是天色已近黄昏,也要比天启城的初秋还热些。
这一路上,两人没有耽搁,从蜀中腹地直穿而过。
胯下的两匹马儿并不是什么日行千里的烈风神驹,只不过被温彦钊喂了些东西。
辛百草揉着腰抱怨道:
“你小子给马儿喂得什么毒,这一路不吃不喝,反倒越跑越精神!”
温彦钊蹲在小溪边,将手指伸进溪水搅了搅,不多时便飘起不少蝼蛄虾和白鲢鱼。
他抄起其中几条大些的鱼,便返回了岸边。
对辛百草刚刚的问题,只是轻笑着应了句:
“前辈不知,从茶叶和一种树的种子里,能炼制出一种东西。”
“这东西说来也神奇,常人喝下,提神醒脑,还能遏制食欲。”
“若是牛马之类的误食此物,就能精神百倍,还不用喂草料……”
辛百草皱着眉头道:
“若是干活的人吃了这个,岂不是可以一直劳作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滥用,免得到时贻害他人。”
怎料温彦钊架起一堆火,笑着道:
“若是滥用,就怕到时候人人都要来我这里进货了……”
“前辈有所不知,有个国度的牛马,每日劳作时为了提神,都要自己掏钱买上一杯这种东西!”
辛百草听完,一脸茫然走近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