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卿竹的自述

她打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妈妈:“你家小老三儿,是不是生病了”,妈妈感觉很惊讶 ,毕竟出院后她俩也没怎么联系,小老三儿生病的事情老太太怎么知道的?

但是妈妈脑瓜子转的快啊,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就直接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太打着电话,另一边似乎在念叨什么,待了一会儿才说:“是你家死了那个(这里说的是我亲生父亲),心里有怨气 ,你跟现在这个老爷们是不是没去给他烧断头纸?”

(这里是指夫妻之中一人离世如果重新结婚要去亡人坟前烧纸念叨念叨,比如:你就放心吧 ,俩孩子我给你养着,不会亏待了之类的)

妈妈哪懂这个,直接点头承认了,毕竟她连断头纸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听老太太的话,准备的黄纸水果馒头矿泉水啥的东西,好像还写了表文之类的吧,我当时没在家也是听我妈跟我讲的。

傍晚摆的,把东西都放在锅台上了,等到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小老三儿想去厕所,那会他还不大点,四五岁的样子,自己一个人爬起来就出去了,还没等他出堂屋,就哭着跑回来了,说水缸边上站着个男的,他害怕,我妈当时人都麻了,下了炕把他抱在怀里,仔细问他:“哪有人啊”说着还把门帘掀开往外看,堂屋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小老三儿趴在我妈怀里头都不敢抬,缩成一团,一边哭一边说水缸边上站着个男的。

我妈也反应过来了,她看了一眼锅台上的贡品,就把小老三儿放炕上了,随后走到堂屋就开始骂,因为她猜到了,应该是我亲爹的魂儿来了,吓唬小老三儿呢,等她骂完了,又回身抱着小老三儿掀开门帘子看,问他:“那人还在屋里嘛?”小老三儿哭唧唧的摇着脑袋,说没了。

我妈后来跟我说她骂了得有二十分钟,词儿都没变,我也没说话,毕竟她这么多年的苦,走过来的路,我都是亲眼看到的,虽然仙家有意抹去我大多数痛苦的记忆,可我还是潜意识里知道当年的不易。

这件事情也让我彻底相信了这个世界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只不过那会儿我只信有鬼,其他的我没有接触过,自然不信,但是也有了敬畏之心,用我自己的话来说,不做作死的事情,没事闲的坟头蹦迪还没无缘无故找上我吗?

像他们玩笔仙碟仙的,我只能呵呵一笑,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估计老祖宗在下面把脑瓜子都磕成拨浪鼓了吧。

再后来我的身上又双叒叕出现了事情,我离开了工作的地方,因为乐乐辞职了,换了个店长,新来的店长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当时我是收银员,还有另一个葛姓收银员一起共事,结果算账差钱就赖我头上,结果查到最后还不是我差的钱,我要是错了,多大的后果我都会主动承担,错了就是错了,我认,结果另一个收银员只需要哭唧唧的拽着人家店长大叔说:“大哥没有下一次了,我错了”云云…(恕我直言,真的是大叔,跟我爸差不多岁数了都得)我着实受不了那鸟气,什么黑锅我都给背。

索性我辞职不干了,去了一家蛋糕店当学徒,那会我的情绪和心态就已经属于很危险得了,每天很消极,好像睡不醒一样,昏昏沉沉,什么都不关心,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后来店里给我调到了二店,我自己一个人顶着,事实上一个蛋糕店需要三个裱花师才对,结果临近年关,另外俩都辞职了,这也是我自认为所经历最灰暗的时刻,我生病了,腰间盘膨出,腰疼的要死,还赶上了疫情头一年,那会武汉都已经封了,从网上看到每天都有好多人死去。

我就被接到家里养腰,原本以为腰养好就OK了,好死不死的,也许是我点背,蹲下在起身就感觉膝盖咔嚓一下,那个声音很像炖大棒骨时,将两根骨头顺着关节处掰开的声音,让人牙疼,那会我就感觉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的腿就开始疼,几天下来,已经不敢回弯了,我跟家里人说了,也只以为是腰间盘膨出连带的腿疼,就让我贴膏药,可惜,滑膜炎跟腰间盘膨出完全两回事,简直将最佳最佳治疗时间给扔了。

腿疼依旧继续,这样的我完全没办法工作,这还没完,滑膜炎百分之二十全身性感染,我就遇到喽,别人那条腿滑膜炎就那一条腿疼,我不是啊,我的老天鹅啊,我脚腕,手腕,肘关节,膝关节,包括肩膀两个只要是能够回弯活动的地方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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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送小老三儿上学,因为胳膊已经疼得完全抬不起来了,那会摸后脑勺这个动作对我而言简直是登天,拿着皮套,我努力抬起胳膊需要把头发扎上,结果,试了半天都够不到,我气哭了,真的,我自己被气哭了,对着镜子骂自己废物,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那会爸妈天天跑车,拉活,我负责做饭送小老三儿,可那会我连揉面都感觉费劲。

晚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好,疼醒,怎么躺着都疼,我真的没招了,我不想给家里添加任何麻烦,我不想成为家里的拖累,我咬牙硬挺着,后来开始后半夜三四点钟倒虚汗,棉被褥子全都湿透了,我还感觉热,可是摸身上却冰凉的。

那段时间我总是有的时候感觉晕,却也没在意,后来咳嗽,咳嗽已经严重到闻到炒菜的气味都能咳嗽的干呕,不是家里不管我,事实上也去看了,可是西医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有数据到达一定指标才会给你确定病因,不是我诋毁他们,而是我遇到的大夫就是如此。

咳嗽的太严重了,我妈就让我去村里的诊所抓草药,也不知道我大姑父(我大姑父是中医)怎么想的就说:“你量量体温吧”我也听话,就量了体温,这才发现我自己是高烧状态,可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头也不疼,除了有一点晕,也没别的感觉,那会疫情已经扩散到了河北这边,一看我发烧,立马就让我妈给我送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一顿操作又是核酸检测,又是隔离,又是抽血化验,最后确定我没得新冠病毒,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发烧,一群大夫开始给我打点滴,各种检查,甚至还做了彩超,结果就是查不到我发烧的原因在哪,这样折腾了十一天,医院说不行啊,查不到为什么发烧,去市里吧。

辗转来到市里医院,我又被一套熟悉的流程干躺了,好嘛,同样的抽血化验拍片子,一套下来屁也没查到,我也是服了,不得不说,给我整的更虚了,俩医院加起来抽了我得有五十六管子血,还是没查到我发烧原因 ,就跟我妈说:“我们怀疑是血液病,要不就做个腰穿手术,查一下,毕竟白血病也会引起发烧”

好家伙,这话一出来天都塌了,我甚至都想好遗书写啥了,天天躺在病床上发呆或者看手机转移注意力,那会家里正好翻新院子,我爹上班,俩弟弟上学,我妈一个人来回跑,每次她一过来我就忍不住想哭,我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本来日子就不好过,自己要是白血病还不如直接死了得了,干嘛还要拖累她,她已经够苦了。

我妈努力逗我开心,从来不在我面前露出担忧的神色,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也怕我多想,会给我造成压力,可是那会我真的控制不住,她走了我就缩在病床上一个人哭,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每天起来床单被子也都被虚汗打湿,护士姐姐就会给我换一套新的,没人给我看护,我自己一个人住院,手上插着套管针自己打水,因为滑膜炎,全身关节都不敢回弯,因为很疼,更别说蹲下上厕所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那会我上厕所都是扎马步的。

后来,市医院也查不到我生病的原因,让我们去北京协和医院,我们也去了,挂的专家号,又是同样的操作,抽血化验,查的血液,后来是感染,乱七八糟一大堆,后来我妈看我好像好点了,就带我去姥姥家了,我姥姥家内蒙的,带我去散心。

正好我爹腰疼,听说有个中医会看就想着去看看,原本第一天都没带我去,我妈不知道想到啥问了一嘴:“我姑娘腿疼能治吗?”大夫看了她一眼,就说你明天带过来看看呗。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我被带来了,一套操作下来,大夫告诉我,其实就是滑膜炎引起的免疫力下降,导致免疫力不足一见风就发烧,好好好,就这么点事儿三家医院愣是屁都没查出来(附赠一个大白眼)

真都不是我抹黑他们,那会我的病历都在呢,就像老中医那句话,中医从源头掐死,西医非要等到所有指标达到才会确诊。

从那天起,我每天坐公交车跑去药房扎针灸,一天三十二到三十四个小银针,还要搭配草药,泡脚,膏药,熏腿,和普通药丸胶囊,一共治了四十多天,我又可以活蹦乱跳了,真不愧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

病治好了,又修养了好久,我才重新工作,回到了之前那个自助餐店里,因为我们家乐乐姐又回来了,我也顺理成章的去哪里工作了。

后来工作期间有个男生追我,想必看了这么久,大家也都了解了一点我这个人,敏感,自卑,有的时候很怯懦,有的时候又很自信,很复杂拧巴的一个人,没谈过恋爱,我也就稀里糊涂的同意了,后来证明,还不如没有过,只不过他的出现和离开让我坚定了不结婚的念头。

不想提他,只能说他没安好心那天我脑壳痛的都要裂开了,又恶心又难受,现在想想,估计是我家老仙给我的体感,让我离他远点,可惜了,那会儿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傻了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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