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久在家直播了一天拆快递。晚8点, 曾今今结束一天的排练回家，刚开门，就看见vivian抱着一堆纸板准备出门去丢。

“今今姐！小声一点哦, 阿姐还没有结束。”vivian说。

曾今今只得跟着压低声音：“还要多久啊？

“还剩三十几个吧，应该快了。先看了粉丝微博上送的祝福，下午两点多才开始拆快递的。我先去把空盒扔掉, 等一下回来，你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呀。”

“好。”

等vivian穿好鞋出来了, 曾今今才进门。莫易久正坐在饭桌前拿着美工刀开箱, 左手边是没拆过的快递盒和一些信件, 右手边是整齐摆放的礼物, 面前是直播设备。她一边拆礼物一边对直播间的粉丝说着贴心话，看到曾今今回来，目光就不自觉的跟到她身上来。

曾今今放下包, 又脱了外套, 坐在她对面指着下巴看她拆，反正是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莫易久看了看屏幕，说：“是我助理啊。不是vivian，另一个工作助理。男的女的？你们好八啊, 女孩子来的。”

曾今今可以从她的话里面猜到直播间粉丝的问题。她朝莫易久抛媚眼，似乎热衷于欣赏莫易久明明看见又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淡定样子。

“啊，小兔子呀, 还好刚才拆盒子的时候下手轻, 割坏就惨了。”她把只比手掌大点儿的一灰一白两只兔子玩偶递给曾今今看, 问她：“是不是超可爱？”

曾今今一手捏一只兔子……这手感，不会是真的兔毛做的吧？她又捏着两只兔子面对面嘴对嘴啾啾啾。

莫易久实在憋不住笑：“行了，还给我。感谢小小小小灵的礼物，真的很可爱。嗯？我多说了一个‘小’吗？哈哈哈好吧小小小灵。放到刚才那个猴子的旁边，再来拆下一个哈。还是拆信吧，应该还是一张贺卡，来自四川成都的……一口一个黑凤梨？？？古里古怪的名字。”

作为女朋友，真的很难对看自己女朋友和她的粉丝聊骚提起兴趣。她看着粉丝们送的礼物，毛绒玩具居多，可爱的丑萌的都有，有些个头太大的，就放在椅子上了，曾今今在想，以后一个人在家吃饭，就在其他椅子上放毛绒玩具，也许能营造出一家团聚、其乐融融的假象。也有一些工艺品，像什么沉香扇、老绣片、铜器水晶摆件。也有不少送零食的，巧克力、糖果盒、各地传统小吃，曾今今十分怀疑，这些要是吃完了，莫易久得长几斤肉……再就是送珠宝首饰的了，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莫易久不希望粉丝送她们能力范围以外的东西，所以拆开盒子发现是这类昂贵礼物的时候，总是会说一些声明性质的话，希望粉丝不要乱花钱。

“诶？送香水啊？男香来的喔。”莫易久又取一件礼物，她看了看香水的包装，拿给曾今今帮忙拆，又打开一起寄过来的贺卡，念起来：“男朋友，生日快乐！”

曾今今白眼翻上天花板，送男香是这么个缘故么？

莫易久抬头看屏幕，满屏都是争宠的宣言，似乎有酸味在鼻尖弥漫。她迟钝地反应过来，莫名的求生欲又自心底慢慢升起。

“哎呀香水别拆了，肯定是寄错了，明天给小姑娘寄回去。”

曾今今差点笑出声，直播间里的风向也跟着变了，粉丝们拼命刷着【666666666】，中间还夹杂着那位送香水的正主哭嚎【不不不没有送错真的是给你的啊男朋友！！！】。

“好啦好啦，收起来，看下一个了哈。来一个小的。”莫易久一边拆快递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屏幕，居然有人突然问曾今今送了什么礼物，没多会儿，又有人跟风刷这个问题。

莫易久也不能当没看见，其实与其说是不得不回应，不如说是等她们问这个好久了。她晃晃手腕，不无得意：“我手上戴的这个咯，曾今今昨天送我的，看到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