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也不惊奇:“没事,不就是一个屋子睡觉和没一个屋子睡觉么。这才是爆点啊,就让观众去猜,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理有据,又不给他们吃定心丸,两位老师配合一下,也别去回应哈。”
工作人员通知完就离开了,曾今今看他关上了车门,道:“说起炒作来一套一套的,估计很快就能转正了。”
上午是美术、音乐、语文、英语课,所以早上去学校的只有丁正阳、莫易久、曾今今和任甄四人,其余四人则去做任务拿这几天的晚饭。
任甄打算在早读时间训练学生朗诵,便先一步上山了。丁正阳、莫易久和曾今今则去问工作人员取做任务得到的电子琴和蜡笔。听说这两样东西是节目组昨天下午专门派车到县里去采购回来的,尤其是电子琴,实在不太好买。
三人搬了东西上山,正好晨读结束,第一节课开始。丁正阳去发蜡笔,学生们都开心极了,欢笑声溢满了整个教室。莫易久则在隔壁试琴,功能很简单,所以上手很快,为了不引起学生骚动,弹了一遍就收手了,转而与任甄和曾今今聊天。
任甄有点苦恼,她说这里的孩子说话朗读都有乡音,虽然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但有几个调子总是纠正不过来。
这方面莫易久实在帮不上忙:“口音的问题啊,自己是很难意识到的,比如说我,有时候一句话说出来,我自己觉得什么问题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人偷偷笑,太过分了。”
曾今今笑:“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偷笑不是恶意的。”
“不是恶意是什么?”莫易久虎着脸瞪她,小瞿不客气地给了个特写。
曾今今眨眨眼:“是萌啊。不过易姐你的普通话已经很好了,虽然是香港人向台湾人学了普通话的味道。”
“我的普通话老师的确是台湾人,但那又怎么样!”
曾今今作出惶恐的样子,摇手说:“没有怎么样啊,就是你说普通话的时候怪可爱的,比你爆粤语的时候可爱。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哈,我的意思是,其实大家说话有一点自己的特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好像我们跳舞,当你想表达中国古代人文情怀的时候,会选择中国古典舞,当你要表现地方特色或民族特色的时候,就选择民族舞。我不太懂朗诵,但我觉得,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不是绝对标准。既然他们的口音是很难矫正了,那还不如选择一些适合这种地方乡音去诠释的质朴文字,更何况坐台下的老人可能根本听不懂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反倒是这些小孩本身说话的口音比较能让他们get到。”
任甄听了曾今今的话,捋着头发考虑了半晌,才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决定自己写,还是得在文字上下功夫。其实朗诵什么的我也是门外汉,硬掰他们这个腔调也不一定能给他们掰到正道儿上,回头闹笑话我罪过就大了。”她正了正神色,又道:“其实这两天我在想,节目组把我们八个人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图。当一个礼拜的老师?一个礼拜能学多少东西?太少了,可能一年两年,我们教的东西都忘了,他们只能记得这种新鲜感,而这种新鲜感可能只对其中某几个孩子产生影响,让他们去向往走出大山,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对其他孩子却没有什么用。还有什么晚会,大家忙得团团转,开心一晚,然后就这样散了。”
“任甄的意思我明白。”莫易久接道:“其实这一次我们在这里体验的什么支教生活啊、山区生活啊,这些,no,都不重要的。我们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丰富我们自己,而是把这边的信息传达出去,让社会注意到在山的那边的那边的那边,有这样一群老人小孩。”
“所以我觉得这个晚会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平台,让这些孩子用自己的声音去诉说生活和想法,包括他们的学习节奏,还有对父母的思念,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我打算就从这三个方面入手写三篇短的散文,希望节目组能把这三个节目完完整整的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