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微微点头,“看来叛军并没有那么强大,如果朕没有……”说到这里马上闭口。
傅远和佟贵只是低头不语。
片刻后,傅远试探问道:“敢问陛下,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渡江?”
安阳瞥了一眼傅远,“暂且就待在这里吧,其一朕体尚未康复,其二朕不渡江,就是告诉天下,誓不向叛军低头。”
傅远脸色微微一变,低头应是。
至此傅远已经隐隐猜到安阳的心思。
哪是什么刚刚的两条原因,都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现在荆州是威远侯方猛驻守,拥兵数万,加上荆州刺史阮大经也是傅远的人。如果安阳真的进了荆州,傅远的话语权无疑会急剧扩大。
这岂是安阳乐意见到的?
现在她驻跸历阳,大军拱卫,难道不比到荆州束手束脚舒服么?退一万步讲,如果叛军真的追来,再渡江也不迟。
何况京城还刚刚大胜呢。
另外还有一点,荆州直面南越和荆蛮,那里可是前线。安阳刚刚从京城逃出来,怎么会愿意再到前线去?
历阳多好,大江相隔,即便南越打过来也无法轻易渡江。
这时佟贵道:“国公,下官并未上过战场,但也研究了不少古之案例。依下官看,京城的这个大捷似乎……”
傅远摆摆手,“老夫明白,但现在我们太需要这个胜利了啊。”
佟贵轻叹一声,深深点头。
……
夜幕慢慢降临,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将整个京城吞了下去。
曲康安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刚刚返回城墙下的临时住所,神情却很兴奋。自打叛军到来后,他已经多日没有回家,一直就住在城下。
白日里,叛军发动了数次攻城,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效果却是一般。
柔然人只是远远观望,逡巡不前。天雄军之前已经损失不小,因此为了保存实力,不敢疯狂搏命。
叛军现在已经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要再坚持数日,他们孤军深入,无法攻克京城后,必然就会退去。
曲康安一天都待在城头上,自以为已经看穿了叛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