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时,大门敞开着,走进门一看,穿着睡衣的陆漓正坐在沙发上气鼓鼓地瞪我。
我装作她不存在,自顾自放下外套,悠然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陆漓憋不住了,朗声道:“我都回来半个小时了。”
我不紧不慢地放下水杯,看向陆漓:“是吗?”
我这句话终于彻底激怒了她。
“你什么态度?”陆漓拍案而起。
“我怎么了?”
“不追上来道歉就算了,这么点路你走了半个小时?”
“稍微花了点时间和顾悦灵解释。”
“解释什么?”陆漓突然发现没见着顾悦灵和我一起门,“对了,悦灵呢?”
我指了指门口。
陆漓好奇地找出门,果然发现了蹲在墙角的顾悦灵。两人耳语一阵后,陆漓朝我大喊:“然叔,你到底对悦灵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说无颜面对你?”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自从我把和陆漓的关系解释清楚后,顾悦灵就因为她之前对我的误会而感到羞愧。她在楼下对我道了无数次歉,还央求我永远不要把她误会的事告诉陆漓。
我其实还真有点好奇,在顾悦灵的误会里,我和陆漓到底是怎样一种奇怪的关系。
对这些一无所有的陆漓强行把顾悦灵拉进了家门,然后两人躲进了陆漓的房间,把我一个人晾在客厅。
唉。女儿大了,有隔阂了。对陆漓来说,我仿佛是什么坏人。
我叹了口气,准备收拾收拾睡觉。
刚走进洗手间,就发现陆漓的兔女郎衣服随意地搭在洗手池边缘,打底袜连同安全裤一起裹在中间,看得出是一股脑连着脱的。她向来如此,外表看着精致,实际在家很是邋遢。她但凡要换洗衣服,就总是这样随手一搭,然后留给我收拾。原本我以为上了大学后陆漓能学会独立行走,哪知道她还是如此,甚至有些变本加厉。
我能怎么奈何她呢?打又不敢打,说又说不过。只能指望有人来降服她了。
心里不满是不满,但我的身体还是自觉地和往常一样帮她收拾残局。我把衣物一一分开,将卷成卷的打底袜舒展开,然后将能机洗的都放进洗衣机里。等我把洗衣机电源打开,才猛地想起停水的事,只能一边在心里嘲讽自己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一边重新把兔女郎衣服从洗衣机里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