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妤，你有什么要紧事，非得一大早来找我？”我不客气地问。

“那天电话里的话，不是没说完么？”她用充满深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着我，“我们好好聊聊吧。”

我皱紧眉头，和她对视，想要看穿她的意图。

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感激我的帮助？还是对我们之间不愉快过去的悔恨？亦或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现在的我都没办法再回应她。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对她说一些狠话，让她彻底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一看到她眼妆也遮不住的黑眼圈和美瞳也遮不住的血丝，我就说不了太狠的话。

“宋昕妤，我之前在宋东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只能尽可能地说服她，“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至于之前的那些过去，就让它们过去吧。好吗？”

“陆然，我之前在宋东也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宋昕妤卑微地说，“我不奢求和你有情感上的复合，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不求名分。你当我是在还债，可以吗？”

“宋昕妤，你振作一点，好吗？我知道，你现在局面艰难，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振作起来。”

“我要怎么振作？”宋昕妤忽然泪如雨下，“我早就绝望了。从我爸逝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绝望了。是你给了我最后的希望。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给我一丁点希望，然后把我拒于千里之外……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宋昕妤这一哭，我更没办法说出狠话了。

“宋昕妤……我没有报复你。我自始自终都没有怪过你。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补偿。你不要这么想，好吗？”我缓和语气，苦口婆心地劝道。

“陆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宋昕妤抽泣着靠近我，来到我跟前后，猛地就扑进了我怀中。

“宋昕妤？”我想挣脱她，但她哭得厉害，边哭边挣扎。

“其实……离开你，我才是最痛苦的。这么多年，无时无刻，我都在想你。如果你这次没有来帮我，我可能还会死心。可是你对我露出了一点的温柔，我就抑制不住自己了。我想见你，一秒都等不了。你从宋东离开后，我没有一晚上能睡得着。我其实凌晨就来了，一直在门口，不敢按门铃。保安来找了我几次，我还解释了好久……”

宋昕妤的哭诉让我不知所措。我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她，可我做不到如此残忍。

宋昕妤一直在抽泣，直到抽泣声渐弱，她突然没了动静。我低头一看，她竟然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看来，宋昕妤没有撒谎，她确实太久没睡好觉了，以至于站着都能入睡。

我无奈地把她弄到沙发上，取了一条毛毯盖住她的露脐背心，免得她着凉感冒。

做完这一切，已经快早上七点。正当我要离开沙发的时候，家里的密码锁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