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端了许久了,但始终没有递出,只是一直低着头欲言又止着。有几次好不容易说出了那句“你要不要喝水”,却因为声音太小导致没人听到。
“姜轻巧,你怎么不夹菜?”汪山茶站起身,拿起大勺子,往她那没被红油浸染、只有白白净净的米饭的碗里盛了两大勺子菜,里面还带了一个没被发现的鸡腿,“多吃点,哪有光扒拉米饭的?”
“奥……谢谢……谢谢……”她捂着自己的碗,低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着谢。
就是这感谢仿佛是没有准备好似的,太过仓促,以至于没有达到汪山茶能够听清的音量,消弭在了周围几人吧唧嘴的声音里。
“给我也来一勺,光要肉。”红衣男子举起了自己的碗。
“我也要。”紫衣男子把自己的碗往前一推。
“你俩吃屎去吧。”汪山茶给自己盛了一勺,坐了回去。
“糙,那你能不能把那个变态扔出去啊!”紫衣男子指着在那边辣得直打嗝的脱脱达罗,抗议道,“他这也太影响食欲了,那大鼻涕都特么淌他嘴里了!”
“阿拉莎!直接往他肚子里塞二斤辣椒!”红衣男子冲着在一边流着口水的阿拉莎喊道。
阿拉莎擦了擦口水,翻了个白眼:“滚!别烦老娘!”,她直接转过了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喂,阿拉莎。”一旁同样在眼巴巴看着的小蓝戳了戳她的胳膊,“你吃不了,那你往我肚子里塞一点啊。”
“不是刚给你塞了一肚子茶桃了吗?”阿拉莎甩开了他那被人偶服包裹着的手,不耐烦道,“再说了,你又尝不着什么味,塞啥不一样?”
小蓝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也和阿拉莎一起转过了头,眼不见心不烦。
吃饱喝足,汪山茶捧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随口问道:“矛红豆怎么没来?”
“她一天要被几十个男人睡,哪有空啊。”一位穿着脏兮兮褐色棉袄的邋遢男子接话道。
他一只手在抠着满是烟垢结石的稀疏牙齿,一只手在抠着油乎乎的耳朵,还是食指和小拇指交替着抠;破洞的褐色棉鞋里漏出了几根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的脚趾,简直邋遢得让人不忍直视。
“你特么再抠老子揍你了嗷!”红衣男子斜着眼瞪着他,不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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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抠了!”他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刚才的会议,你们都听到了吧?”汪山茶笑眯眯道,“怎么样?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