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掌声雷动

程蝶衣这个角色,9岁之前在ji院女人堆里长大,从小学戏,小时候又被大太监张公公给猥亵了,尤其又苦苦学习旦角(戏曲中的女性形象),这个人物自小开始便纠缠在性别认知中。

所以程蝶衣这个角色是天生柔弱妩媚的,原剧中,张国融将这个角色诠释得淋漓至尽。

可电影是电影,有大量的准备时间,张国融为了拍《霸王别姬》,特意到京城学了六个月的京剧,电影又是无数个镜头中摘选一个,这是节目中舞台剧存在的巨大劣势。

舞台剧你只有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而且只能一遍过!

李礼甫一登台,眉梢间宛若秋水,唇角畔妩媚多姿,身段轻缓婀娜,就连不经意间摆动的手指,都蕴藏着沉淀多年的京剧底蕴。

就这简简单单的登场,几秒钟的动作,已经完全摆脱了李礼个人的精神状态,此时的李礼,大家完全是陌生的!

徐征惊讶万分,低声道:“神态和形态上完全进入角色了,我看不到一丝一毫李礼自身的影子!”

章紫怡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排练的时候就非常好了,怎么现在的精神状态貌似比排练的时候还好?”

……

陈楷歌在一旁保持静默,下嘴唇有些微微的抖动。

所有人得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了李礼的身上,这是李礼第一次出场不到10秒钟,便用精湛的演技锁住了全场观众的目光,这也是《我就是演员》的舞台上,最短的时间内感染到观众的一瞬间。

虽然李礼的个人形象和这个角色吻合,但在性情上程蝶衣是和李礼自身反差极大的角色,角色和演员反差越大,舞台效果越明显。

全场观众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程蝶衣傍着段小楼走进了戏班。

段小楼神色从容:“这帮孩子也不知道谁能日后成角。”

程蝶衣并有没搭话,因为他因为师哥娶了ji女菊仙,两个人因此闹掰。

这时,段小楼向一个花甲老人喊道:“师傅,我们来啦!”

这个花甲老人躺在靠椅上,在闭目养神,“谁呀?”

“师傅,我,小楼啊!”

“师傅您老人家还好?蝶衣来啦!”

师傅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摇摇晃晃地道:“诶呦,我还当是谁呢?这可了不得了,两位角儿来啦!我这面子太大啦,老朽这可怎么担得起啊!”

段小楼和程蝶衣连忙搀扶着老人,满脸的愧疚和心虚。

“师傅,您慢着点儿!”

“徒弟该死!”

师傅纳首便拜,“请坐请坐,请受老朽一拜啊!”

二人闻言,立马双双跪倒在师傅面前。

“徒弟不敢!”

“不敢?”师父突然面色大变,“如今你们什么不敢?!程蝶衣,当初是你师哥把你成全出来的,现在你师哥不唱戏了,你也该拉他一把吧?”师父说罢,把烟袋锅子往地上一掷。

这段戏是高度还原原剧的,李礼没做什么修改,之所以师父有此举动,原因是在程蝶衣年少学戏的时候,《思凡》中的那一句“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程蝶衣总是背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因此程蝶衣差点儿错失良机而影响戏班,当时段小楼含泪将烟袋锅子插进了程蝶衣的口中进行惩罚,没想到歪打正着,把程蝶衣的问题纠正了。

师父此举,是要重现少年时!

程蝶衣目色沉沉,并不动手。段小楼这时捡起烟袋锅子,碰了碰程蝶衣,示意他动手,程蝶衣依旧不从。

师父:“动手啊,小豆子!”

程蝶衣依旧低头不语。

师父:“快点儿啊!”

这时,段小楼的老婆菊仙也出现在了舞台一角,她偷偷地看着,为丈夫担忧。

师父突然低着身走向了二人,用手背狠狠地拍了拍程蝶衣的面颊,啪啪作响,“小豆子!”又用手背狠狠地敲了敲段小楼,“小石头!”

清脆的声音借着胸前的麦克风传递到了观众的耳中,大家暗暗心痛,窃声议论:

“真打啊!”

“是不是配的音?”

“绝对不是,声音完全重叠,哇,我好心疼啊!”

“这才是真正的演员啊,别人都是意思意思,这一组真下手啊!”

……

师父这时嗔怒道:“你们俩小时候的那些故事,话说来长!怎么,现在成角了,谱大了?!”说着又是几声清脆的拍打脸部的声音。

程蝶衣低头不语,而段小楼已经低声哭泣了。

段小楼在名剧《霸王别姬》中饰演楚霸王项羽,本人在建国前也是非常有英雄气魄,此时面对恩师哭哭啼啼,则是对自己不再唱戏的愧疚。

师父:“怎么,现在不忍心啦?趴下!”

程蝶衣规规矩矩地趴在了椅子上,师父拿起手中戏台上用的刀,将刀用力地平拍向程蝶衣的臀部。

啪!

啪!

啪!

……

“让你护着他!看你还护不护着他!看我不打死你!”

在戏班里,如此惩罚孩子的时候,孩子必须求饶,不然会往死里打。

但是程蝶衣一声不吭,紧咬着牙关甘愿受罚。一如原剧中的程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