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有演出没?”
“没,今天是晚上。”
“你给大林打个电话,咱们吃饭去吧,安慰安慰他。”
说着,他扭头问道:
“咋样?”
杨蜜点点头:
“行啊。那你去按摩,我回家把暖暖和阳阳带上?”
“还按什么摩啊,算了吧。”
许鑫心说这孩子指不定受多大委屈呢。
啥大事儿啊?一场演出而已,演砸了就砸了,哪个学徒没犯过错?
至于把孩子拎出来,发个微博,全网道歉?
孩子的自尊就不是自尊了?
更何况,岳芸鹏专场,看的就是岳芸鹏,谁真指望一个去年才刚下了学,才说几个月相声的小孩能震撼全场?
这不扯淡呢么。
你这把孩子单独拎出来。
您老人家清高了。
孩子呢?
兴许是这几天因为暖暖和阳阳上学的事情弄的有些敏感,前几天还在琢磨自己怎么做个好父亲,结果今天就看到了一出反面典型。
他显得尤为抗拒。
听到这话,杨蜜点点头:
“那行吧……饼,你咋来的?”
“公交。”
“那走吧,上车。你搀你许哥一下,他这两条腿算是废了……”
“那姐您是没瞧见,昨天练哈克深蹲的时候,许哥可来劲了。”
“就你话多!”
许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呲牙咧嘴的往车上走。
好容易“挪”到了车上,烧饼这才给郭琪麟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直接开了免提:
“喂,林林,你在哪呢?”
“饼哥,我正坐车往师父家里走呢。”
“……啊?”
烧饼有些惊讶:
“你去大爷那?”
“……嗯。您有事啊?”
坐在后排的烧饼就听开车的杨蜜说道:
“那你和他说,一会儿谦儿哥那见吧。”
听到这话,烧饼应了一声:
“我和许哥蜜姐在一块呢,你要是去大爷那,那我们就去找你了,咱一会儿马场见吧。”
“啊?……来干嘛啊?”
“许哥和蜜姐还挺担心你的。”
“……”
郭琪麟那边顿时没音儿了。
“喂?”
“……诶,在呢,饼哥。我没事儿,能耐不够呗,找师父取取经,回去继续练。这到礼贤可不近,您跟许哥怹们说,别来了。下午不是还得演出呢么,您也别折腾了。”
听到这,许鑫伸手问他接过了电话:
“喂,大林。”
“诶,许哥……许哥,您别来了,我真没事儿。不用来看我,我下午想和师父待一会儿,那边来这还怪远的。”
兴许是真不想让他折腾,郭琪麟直接主动堵住了许鑫想说下去的念头。
听到这话,再联系到烧饼之前说的“他一个人待着”的话语,许鑫想了想,说道:
“那也行。我这边其实也没啥事,本来就要找你一趟,给你办个北影的出入证,不是对演员感兴趣么,去旁听的……”
“您先别办了,我以后可能也没啥空去听课了。这次丢人可丢大了……嘿嘿……我得好好再练练,多说相声可不能再丢人了。”
他用最满不在乎的语气,一句话说了两个丢人。
许鑫其实听出来了。
但这会儿他却没说太多只是应了一声:
“那行吧。多努力肯定是好事,不过身体也不能落下。别跟小时候似的,一有什么压力,嘴就停不下来了知道么?减肥是个长线的过程,这都坚持这么久了,再半途而废可不成。”
“嗳嗳,知道了,谢谢您关心……”
“好,就这样吧。”
“嗯嗯,您先挂就成……”
电话挂断。
杨蜜问道:
“咱不去了?”
“不去了吧……掉头,把我送回去按摩,你们姐弟俩自己安排。”
“……合着我跟您在这遛油呢?”
杨蜜翻了个白眼。
可许鑫却没搭理他,而是对烧饼说道:
“他这种状态一般会持续多久?”
“我也不知道……哥,我说实话,他其实心里挺脆弱的。我们这些当哥哥的看着他长大,他什么样我们最清楚了。”
“嗯,我知道……”
当着烧饼的面,许鑫其实挺多话也不方便说的。
只能点点头:
“你和你姐自己安排,我按摩去。这几天……你多看着他点。”
“叮咚。”
烧饼那边来了一条消息,许鑫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这孩子心思确实挺敏感的……”
说到这,又忍不住来了句:
“你说犯得着么……”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确实是心里话。
他想不通作为公众人物,明知道名利是一把双刃剑,这时候当父母的不选择去保护孩子,而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让人去严刑拷打。
至于么?
你要说孩子犯了什么法,或者跟道德有关的过错,那你这样做还挺公正的,算是大义灭亲。
可问题是这活是顺顺当当的说完了,只是题材可能不适合商演,又不是什么杀头的罪过。
谁没搞砸过演出?
连周杰仑都经常忘词儿,甚至有时候都想不起来自己写过的歌怎么唱。
也没见他忘个词,就被拉出来磕头道歉啊。
干嘛呢这是……
孩子的自尊就不是自尊了?
他正无语着呢,就听烧饼来了句:
“哥,我可能看不成大林了。”
“啊?”
许鑫一愣:
“咋的了?”
“您看,刚发的通知,大林和闫鹤翔去一队了。”
就在许鑫还纳闷“一队”是哪的时候,杨蜜来了句:
“高锋和栾芸平那队?”
“嗯。直接调走了,以后他和闫鹤翔在一队里面演出。我估计……师父应该是想让高老板给他板板活……应该是师父的意思。”
“……”
“……”
两口子一时无言。
一直到沃尔沃重新停在了停车场门口。
“唉。”
许鑫一声叹息。
这次没用任何人搀扶,拉开了车门,蹭下了车后,对着车里的俩人摆摆手:
“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