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老师的右手因为一次意外受过一次伤,那他的成就肯定要比现在高的多。
所以,对于手的保护,老师是最看重的。
而见他不吭声,吉娜便说道:
“那这次你走的时候,我可以让我爸爸来帮忙!”
“别……”
“朗!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次我离开的话,会和朋友们一起。有他们帮我呢。”
一说起这个,朗朗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受的这些气。
忽然问了一句:
“菩提树大街那边的店铺可以送货吧?”
“这我倒不清楚。怎么?”
“咱俩也拎不了什么东西,我在想怎么弄。”
“我可以让我爸爸来。昨天晚上我们聊天,他还说让我邀请你去家里做客呢。他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呃……”
虽然知道要是真把吉娜的父亲喊来,那估计别说中午,连晚上都没跑了。
可一想到能狠狠的坑那个大怨种一笔,顿时心里又舒坦了。
“可以啊,刚好和约根好久没见面了……还真是好多年了。”
约根·雷德林格(注1),吉娜的父亲。
俩人认识好多年了。
其实也不能说认识,应该说朗朗参加过一档德国的关于音乐文化宣传类的节目,当时这个节目的编导就是吉娜的父亲。
不过俩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流。
一方面那会儿自己也才二十出头,和个中年人做啥朋友?另一方面,他也只是受邀嘉宾而已。
不过在那之后,他还是邀请过约根来参加过自己在柏林的演出。
但那是他第一次以格拉夫曼弟子的身份,在柏林音乐厅举办演奏。邀请函名单其实并不是他拟定的。
所以,俩人没啥交际。
约根应邀而来,也带了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吉娜。
但也就仅限如此了。
而这段缘分还是昨天在饭桌上吉娜自己说的。
听到他的感慨,吉娜笑着说道:
“爸爸也想和你见见呢。”
“那行啊。不过我们最好是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好,到时候一起拿……”
“……”
吉娜一愣,有些惊讶:
“你要买很多份礼物吗?”
不知为何,女孩的眼里忽然多了一抹失落。
但朗朗没看到,反倒是哈哈一笑:
“哈哈哈,没错,要买特别多!”
“……”
青年女钢琴家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方向盘。
“要……送给好多人吗?”
“不啊,就送给一个。你没听他说么,杨很挑剔。万一我们买的礼物杨不喜欢怎么办?”
“……?”
吉娜忽然又一愣。
“WHAT?”
可朗朗却耸耸肩,一脸“孙贼,今天要你狗命”的咬牙切齿:
“所以,我们多买一些,买多一些!再多买一些!全都送到他面前!用数量弥补质量!让杨好好感受一下他的心意!!!”
“……”
吉娜愣了愣。
心里反应过来了一些事。
明白了一些事。
然后……
“噗……哈哈,你这样做许会生气的吧?”
“他不生气,我还不这么做呢!……要不咱们不去菩提树大街了,你知道柏林哪里卖贵的东西么?……又贵又没用的那种!”
“……”
这下,吉娜算是真的被问住了。
又贵又没用?
能有什么是又贵又没用的?
但她还有个更大的疑惑:
“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好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
“这是对连情人节礼物都不亲自为妻子准备的渣男的惩罚!”
“呃……”
吉娜愣了愣,忽然“噗嗤”一声笑喷了:
“哈哈,你们的关系好奇怪啊。”
“哈~”
朗朗也乐了。
一边乐,一边搓了搓手。
没办法,痒。
他太想看到自己把一个又贵又没用的玩意递到老许面前,跟他说“这是给大蜜的情人节礼物”时,那个狗脑袋的表情了。
从昨晚,你在我耳边汪汪汪到刚才……
今天我不让大蜜给你丢德国那世界领先的下水道里?
可他搓手的动作被吉娜收入眼底后,她忽然一愣。
刚张嘴要说些什么,但马上又不吭声了。
只是那双大眼睛开始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
吉娜在德国长大,她对这座城市简直太熟了。
别的不提,就单说一个吃BRUNCH的店,朗朗就不知道。
更别提,这边离国会大厦那边不远。
吉娜来的时候就给朗朗做了好多推荐,再加上朗朗也对德国不陌生,俩人很快就点完了菜。
但……得承认。
他的脸,显然没有名声大。
大摇大摆的坐在满员的餐厅里,愣是一个人没把他认出来。
而就在侍者收起菜单离开后,吉娜看向了朗朗,做出了手遮挡一侧嘴角的动作。
“怎么了?”
朗朗一脸纳闷。
然后就见这姑娘往前倾斜着身子,说道:
“你看手机。”
“?”
朗朗茫然的看着这同样拿起手机的姑娘,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然后就接到了对方发来的消息:
“咱们旁边的那桌人在聊许的电影。”
“……?哪边?”
“左手边。”
朗朗隐晦的瞟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对面坐着一个和男人岁数差不多的中年女人。
俩人正在一边吃一边聊。
不过朗朗听不懂德语……或者说,他能看懂一点点书面语,但纯口语对话,他真的不懂。
看了一眼后,他拿手机回复道:
“他们在聊什么?”
随后就见吉娜噼里啪啦的伴随着这俩人的聊天声,开始打起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