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地下空间,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像是将冷意带进骨髓,连背后的灰色岩壁都在贪婪的吞噬你的体温,从远处传来细碎的水流声,反而是唯一的藉慰。
女孩在你紧锁的怀中颤抖着,直到最后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动不动。
你抱着女孩,像是抱守着一坨冰块。
一个人的生命来到终结,大脑会遵循求生意志,绕过“病体”进行最后一次施救,所有的肾上腺素排出,督促各个组织、器官全力运转,心跳狂飙到最大,于是女孩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似乎精神头都好一些……但是通常所谓死亡,就是所有器官已经衰竭,它们也只能进行这最后一次工作。
女孩深情的望过你,抬手抚摸你有些麻木的脸庞,深切的祝福化作嘱托,背后的火海流淌着岩浆。
“你要活下去……接下来的路没有我,你也要活下去……”
一条笔直的官道上,插满如雨的箭矢,两侧悬崖,黑岩涂染醺红。
你们紧紧相拥,悲伤不过生死,离别填满心绪。
你痛哭着,女孩不舍地垂下眼帘,玉手无力的放下。
“不——”绝望嘶哑。
索拉从睡梦中惊醒,昏暗的室内回响着他急促的喘息。
周围的空气燥热,不大的土坯房,难得的卧榻,千年而不朽。
他意识到这是跳入风眼的第三天,女孩还在旁边酣睡。
王昧睡得很香,索拉没有叫醒她。
检查了一下索甲送过来的补给,盘算了一下背包剩余的粮食还能支撑个三五天,索拉回忆刚才的梦境,陷入了沉思。
这同样是“徐藉丽”说要告诉他真相后,消失的第三天。
三天前。
穿行在无底的风洞中,仿佛进入了一片时空乱流。
被索拉反过来揽住纤腰的神女,并没有表现出介怀,还把王昧交给他另一个肩膀扛着。
“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小昧?”索拉问道。
“她是筹码,也是‘信物’。”神女的声音依然冷淡。
“筹码……就是祭品吗?……神,为什么要觊觎人类?”
索拉打量眼下,像是观光电梯浏览一路的岩层。令他震惊的是,岩层不是一成不变的,中间有很多夹层,只是下降的速度太快,没有看清。
神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