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不决,道:“这里贴近胸口。……不处理好,大叔以后都难以上战场。”
他现在是将军的亲卫,但他们的关系更像叔侄,他平时称呼白将军为大叔。
“放屁!”白将军猛的一起身,摔掉酒坛子,“烈酒”撒了一地,却没有酒香。
“哦唔——”这一下动到伤口,大叔疼得呲牙咧嘴。很快,被他扶着坐下。
将军从贴身口袋拿出一张染血的纸,瞅了他一眼;他摊开,是自己的画像,下面写了他的名字,以及悬赏金额。
“小子,你才打几天仗啊,就惹得那帮崽子对你如此关照?”
“将军悬赏可比我多。”
“哈哈!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
沉默中许久,他为大叔截断了箭头,将混着野草的泥巴堵住后背伤口,伸手去拔箭身的时候,再次犹豫了。
“怎么,怕了?”
“没有。”他手很稳,一下子拔了出来。
“唔——”对面一声闷哼,没想到这小子偷袭。
在将军要骂句什么的时候,忽然从帐外传来号角。
“呜呜——”
两人脸色一变。
“报——西北方向,三里墩口,现追兵五十骑兵,敌大部队在后边,数量千余。”
“备马!退下吧。”
“是!”
哨兵离去,大叔不再板着面孔。
“该死,这帮孙子。绷带快缠上,缠紧点!”
“老夫当年身中五箭,除箭时溅了五次血,一次眉头都没皱……如今是有些老了。”大叔脸色惨白,虚汗连连,还在侃侃而谈,忽然把一个包布递出,“等会突围的时候,你把这个带上。”。
“不可。”他有些惊讶地摇头。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是命令,拿着,以后你就是白字营的将军。”
他不再推脱,接过缠着布的虎符,最后一次为将军披上战甲。
“这是最后一道命令!小子,带领大家突围。”骑在马背上,大叔依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传令,二列六列骑兵留下,随老夫阻击!众卫士,即刻起,亲卫队长代理将军一职。”
整个伤残过半的军营,簌簌如同机器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