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摸了摸后背。
……啥事没有。
他晕乎着,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最后的意识感觉有什么东西把他捞到树上。
那是一只手。
……
小道盘膝坐在树杆上,小战被放置在树叉;树枝摇动,隔着半米也能听到小战那强有力的心跳,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膛。
再看另一边,仨小孩睡得很甜,甚至那小男孩还试着翻一个身——等等,翻身?他猛地把眼珠子瞪大。
小男孩伸了伸胳膊,身子却被树干卡得结实,翻身一半,又恢复成原样,顺手抄一女娃的腰肢,却是那柔弱些的小女孩。
小道长长地呼一口气,一向平淡的脸上也不禁浮现一丝笑容,虚声道:“吓死了!”
……
话说那灰豹昂首一吼,两只闪烁着红芒的赤目如同两盏探灯,却是在小战一伙所待的树外方圆百米的范围,怎么也找不着路。无论是前进、后退,左拐、右跑,还是朝无人处扑咬,都在一个圈内打转,仿佛一个无形的牢笼关住了它。
它开始奔跑,围着那棵树绕圈。它的眼中那伙猎物就在不远处,却见一次又一次的绕过同一处地方,怎么也接近不了,怎么也摆脱不去……那棵树就像一颗钉子,钉住了它与他们的距离,它次次想扑近,却怎么也无法跨越;它想远离,亦是被锁住了距离。
“迷途”阵法改变了它的道,像是把它的一生钉住了距离。它一声怒吼。
小道掐着诀,主持着大阵,耐心的等待,眼睛平静的盯着孽畜。
那厮一次次的奔跑起来,红色的邪瞳放射着怒火,如雷鸣的咆哮宣示着噬人的凶性;它每次停下,都用灰皮的身躯撞击粗壮的树干,然后一吼,又开始绕着圈子奔跑。
“砰!”灰豹又一次撞上树干,它嘴间发出微弱的因痛楚而不可抑制的哀鸣,像是……一只小猫被摔在地上的鼻息。它摇晃了一下脑袋,继续绕着圈子奔跑。
开始时,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咆哮越来越凶残,撞击得也越来越厉害;直到,它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它的怒吼变得嘶哑,它的如丝绸般的灰色皮毛累积了一条条伤痕,流出黑红的血。许久,它停了下来,疲步走着,发出声声嘶吼。
小道的面色有些泛白,眼中却露出迷茫。小战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刚毅的脸庞保持着苏醒时的冷漠。小道在等,小战在沉默,只有百米外的孽豹一声怒吼,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