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六梦/ ——不知兄弟,战否?

气场受到牵引,他后背的肌肉猛地绷紧。说来险,那时快,他的双眼微亮,双手一开,背后的两杆枪被无形的力分开。

再双臂一夹,两支枪置于腋下。也就在这时,他终于发现此地的特殊;后空翻一踢,啪的两声闷响,两个人影从黑暗中现身,应声倒飞。

“风水阵,隐身?”

若说多么复杂的阵法也不是,只是利用磁场干扰人的气机,再加之光线昏暗,极具误导,陷阵之人容易感知不到他人。

不等他思考如何破阵,前后手持长矛和枪的武士同时将手中的武器刺来。在他的场域感知下,前方七支矛,侧后方四支枪,轨道清晰的刺来,于是他脚往侧下用劲,身体横跳与两侧的枪平行,夹住两侧的枪身,猛地旋转起来。夹于腋下的枪在他身侧转成圆柱形,将另外两个方向的枪矛弹开大半,唯有几只矛险而又险的贴着他的前胸后背滑过。

下坠,单手撑地,两足着地;借力,以枪为棍,横扫!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一个方向突围,手中的枪抡成大风车,数名武士应棍倒下。

小主,

“无论何时,不要让自己陷入包围的境地,有的话便尽快突围。不错,不错!”黑暗中有人在远处鼓掌。

“你是谁?”他喝问道,“现在到底是要做什么?”

无人回答,显形的武士又隐于暗处。

“还隐身?”他低头,双手持枪在地上划过一个八卦,又把两支枪头尾相抵,发出“噔”的脆响,再抬眼,气势凌然,“逆转!”

只见他一跺脚,砰!整个暗室变得一片漆黑。然后是一阵乱棍的杂响,一片闷响,一群人的惨叫。

他平息着喘气,打开之前宫女消失的那扇门。

门后是一间密室,有七个衣着古怪的人。后头有另一扇虚掩的门。

“请赐教!”第一个人身披紫衫,身材精瘦无须,手握银链,微微施礼。

他点头回应。

一瞬间,紫衫人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一条银链猛地劈来。

挥手一挡,侧身!银链的尖端缠绕在枪身。

嗖!霍!啪!链子破空的声音,枪棍挥舞的声音,两者碰撞的声音交织。双方同时向前冲刺,枪如棍,链如蛇。

他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用链子作武器难道不应该和他玩远战吗?

很快两人就接近三米内,银链猛地挥舞呈龙卷风状,又像盘踞起来的毒蛇,链尖随蛇身鞭动刺下。

好一个近战的打发……他心中夸了一句,笑了。两支枪交叉成十字,以力借力,以柔克柔;十数回合后,他单手持枪抵着对方死穴,银链被他连同另一支枪包粽子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承让了。”他有些喘息道,以棍敲晕之。

“链手还是太孩子气。”一个黑袍人向前踏一步,风帽下的一张薄唇、尖鼻的平脸苍白,双手藏于宽袖,空洞的袖口无声挥动。

“你很快也像她一样躺着。”他只是长枪一指。

“可别搞错状况。”黑袍人摊开双袖,隐约看见其紫黑的怪手,“我可没打算单挑……”

后面有四人应声向前,在他前方成扇形散开。分别是蓝衣、金甲、水纹蓝袍、褐色道袍。

“真无耻!”他呸了一口略带腥臭微绿的口水。

刚刚黑袍摊手的瞬间,却是下了毒。

没有任何言语,激烈的碰撞声、金戈声、爆破声,徒然炸开,室内如同响起连绵起伏的惊雷。

半柱香后。

他艰难地站起,双膝已不自主的轻微颤动。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将一截枪尖留于道袍男子身上,移步去拾那柄保留还算完好的长剑。

地面已经满目疮痍,半米直径的坑,密密麻麻的焦黑的小洞,渗杂着血腥的水渍;刀剑枪痕在墙上如同镌刻壁画,还有或抽搐或痉挛或昏迷的躺着的六人。

只剩最后一个……他抬头,目光锐利。

“你还能打吗?”一只静默立于对面门前的老者问道。

他撑着膝盖,长剑在地面发出一声“叮”响。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独留链手不伤,其他人非死即残?”

“因为她讲‘礼’啊。”他终于走到老者面前,“你不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