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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从玄冥中苏醒,望着天黑地黄的隐土前线,揶揄一笑。
“在这个世界,我……还是廉丹。”欢愉的面具慢慢融化,丹恢复闲散的表情,继续向北问道。
北地多荒山,天黑无星象,便采路边奇石作一罗盘。
路过一荒村,黄土堆成陵,便攥一拳沙土祭那孤魂野鬼。
星路漫漫,不闻鸟语花香,忽闻水库堤坝传来一声“救命”。
“好汉——救命——”大概是一个朴素的老农扑腾着水花。
……我离你那么远,你是怎么知道我刚好路过的?
丹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充耳未闻,沿着土路消失在拐角。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咕噜噜~”溺水者的呼唤依然从堤坝另一边传来,扑腾的水花声越来越小,直至没有任何声息。
丹倒退而走,又从拐角出现,像是倒退而行的旅者。
“罢了罢了。若是真见死不救,如何能问过本心?”
他一步跨上堤坝,凝眸微亮,锁定落水者的方位,确认老农已无挣扎的力气正向水底而沉,一步跨入水中。
刚一落水,深寒侵蚀全身,竟然凝固了经脉巫力,只能以肉身技巧凫水。游至老农沉溺处,呼出半口气,往水底扎。潭水幽暗,下方深不见底,耳边只闻闷沉噪声,像是梦魇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
丹游至老农身后,伸长手臂将其头颅置于下腹,两腿蹬缩后上而游,始一浮出水面,便以髋部将老农顶起,置其面部于水上。
老农尚有一丝意识,吐水而喘息,将丹手腕捏至淤青,其力量之大像是铁钳焊死;丹微微皱眉,倒游至岸边,束其双手而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