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失了一些记忆,但我在试着找回。”
“你跟我来。”金长老转身,宽松的道袍隐约勾勒出臀部的线条。她向着洞穴深处走去。
长生门人的洞穴外面过道是连着的,途经绿袍的位置,绿袍长老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咳嗽,不知道是在提醒金长老,还是在提醒青衫,……但青衫还是抱拳表示谢过。
一路纵深,地下仿佛没有尽头,直到远离了所有长生门人的灵视范围,金袍终于在一处看似普通的洞道中停下。
“你认为天道无情,还是天道有情?”
“前辈,你若是与我问道,不必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青衫左右看过,才发现洞壁极其深处似乎隐藏一个洞窟,有些意外,于是略微思索,答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死不过寻常事,天道并不在乎,故我无法判断情之于天道何物。反倒是生离死别,为人之常情,若是超脱一切,忘情于道,便难以区别万物草木,人与草木相同,天地与人相同,故皆为刍狗。
“然人有情,斩无情,是以天道无情,实则以万物为本源;人有情,是以天道有情,实则以我心为万物本源,亦是揣测;便可知‘天道无情,或有情’,应先问‘唯物唯心,孰是本源’?”
金长老听了青衫的阐述,摇了摇头,却不辩道,只是将手触及洞壁:“各凭本事进?”
那处掩藏极深的洞窟确实不是一般情况下可以抵达的地方。
青衫微微哂笑:“前辈,我没有问题。”
“你问题大了。”金袍冷森道,深吸了口气,浑圆在金袍下愈加突显,“——熔·金。”
古老的岩壁在她手心接触下异质化成某种金属,散发着金色的微光,延伸大概一个供她通行的范围,又挑衅地看了青衫一眼,而后走过,金属在她体表溶成液态,如同穿过水帘,走后洞壁又恢复原样。
青衫停顿在原地,终是抵不住好奇心,迈步穿墙。这洞壁却是比想象中来得厚,中间的过程如同暗无天日的枯坐。
静寂无声。
内心与万物统一,渐渐空乏,叫人分不清异我,只有保持心中那盏明灯,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凡境。凡是我闻之境,如石,如视。
穿行间,忽闻细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