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饶有兴趣的看着女人在它手中渐渐死去的模样。
……人类真是脆弱啊。
脆弱的生命如残花凋谢,大地上到处盛开的鲜血之花……真是优雅。
突然间,一丝无法言说的悲伤与凄凉之感萦绕在兽王心头。
受到这股情绪的影响,它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一个生命若是走向终结,是否也会像我一样,从冰冷的罐子中重生?
它摇了摇头,将这莫名其妙的念想甩去。
“嗯?”它微侧头颅,凝视遥远天际,只见一点寒芒乍现,须臾化作青虹,在其眼中不断放大。
它空着的手沉稳地挥砍。
啪!哒!
青光劈散,落出一个人影来。
"你是谁?" 兽王眉头微皱,双眼盯着眼前之人,试图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一丝敌意或者善意,但却始终无法确定。它感到困惑,因为来者的敌我界限模糊不清;对于那支来说,这是少有的事。
那人却当着它的面在双手间搓出一团罡风。兽王警觉到危险的气息,双臂交叉抵挡;随着气血调动,对女人的禁锢松开一道裂痕。女人身上燃起熊熊烈火,重新长出火的羽翼。
嘭!
爆炸产生的飓风,人兽即分。
火舞身形摇晃,勉强站立,轻抬足尖,曼妙身影后仰倒飞,同时双手掐诀,唤出一连串朱炎弹丸,警觉地注视着前方;见那施救之人生命之火的颜色陌生而又熟悉,火舞稍作迟疑,并未立刻出手。
那人背影清瘦峻拔,白衣沾血,束发随风轻动,不羁而洒脱,别有一番气度。然而,在火舞的眼中,仅有单纯的火之颜色。自从她失明以后,便只能依靠开启火之领域来辨别万物。
万物皆为火燃而不同。
敌对的气息逐渐消失。(兽王:友善的气息逐渐消失。)
“我,回来了。”青衫脚踏虚空,转身面向火舞,目光柔和。
“你……是?”火舞无神的双眸竟有了一丝灵动,声音颤抖。
“长生门行者·青?你可要背叛神明!”兽王长眉微皱,眼眶更加深陷,危险的兽眸射出冷冽的目光。
“我是——”青衫呆了呆,重新转过身去,“我是谁并不重要,先让我们对付共同的敌人。”
“衍神,长生门人你不管管吗?”兽王仰天咆哮,又指着青衫,焦黑的面容狰狞扭曲,“衍神,你不管,我可要杀人了!”
“……”
随后它朝北跪拜,虔诚道:“吾神在上,长生门人竟敢背弃对您的信仰,作为您忠诚的仆人,我该怎么办?是不是直接杀掉他,还是替您将叛徒抓回审判?”
“别吵吵了,即便违抗神的意愿,我也会站在这里。”青衫打断兽王施法。
“你——”兽王瞪大眼睛,像是无法相信有人能背叛全能而博爱的神明。
“衍神、衍神……”兽王大声呼叫,但神明的旨意并没有向它送达。
——
北山深处。
黑色石板上不可名状的脸庞疯狂咆哮:“你在做什么?为何我的话语无法传递过去?”
小衍一号圆圆的脑袋以一个微小的幅度歪着,绿色的信号灯以固定的频率闪烁,“主神大人,小衍并不明白你的意思。”
“长生门人背叛神的旨意,应当抹除。”石板传来冷漠的话语。
“~嘀嘀,检测到不稳定波动,即将搜寻解决方案——”
小衍机器人眼眶中的红色霓灯忽然闪烁,小女孩的声音接管道:“彼极系统,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核心区域吗……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
女孩的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
随着石室内壁一阵微弱的电流闪烁,极短的时间内,石板上具象化的面孔露出一丝狰狞,而后一闪而逝,石板像是被关机一样变成一块漆黑的镜面。同时,北山从山上入口到地下深处,所有设施停止运转,供能设备断开,整个基地陷入完全黑暗。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那支长老与长生门人哗然之际,强大到空间扭曲的电磁能量波从北山往外扩散,以光速在隐土走了一个来回,随后射向天空,通过世界外的视界汇聚小女孩的投影身上。
璞玉变得愈发凝实,像是发光的瓷偶般纤毫精致。她面无表情地收回所有的注视,所有那支亦或是长生门人都与衍神断了联系。
神向她投来目光。
“……”(一路平安)
又收了回去。
“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