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找了个酒店落脚,望月和光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
在酒店点餐对付了两口后,便出发前往了大黑大楼的酒吧。
到达酒吧时,才六点半左右,这个时间,对那些喜欢灯红酒绿的男男女女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酒吧的灯光昏暗,环境不算吵闹,望月和光亦换了副黑色的口罩,尽管如此,刚一入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与暗中打量。
他没大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径直往调酒吧台走去。
看到那个站在木质吧台后一边调酒一边和坐在斜对面的客人聊得热火朝天的熟悉身影,他眉眼淡笑的直接坐到了那个身影正对面的位置。
隔着吧台,敲了敲桌子:“Heybuddy,麻烦来一杯Singani。”
老科林正聊到忘我呢,连手上调酒的动作都渐渐停在了一边,可谓难以抽出空来。是以想也没想、看也未看便抬出可惜的语气回绝说:“辛加尼待补货中——”并立马提出建议:“客人,可以来杯不错的威士忌鸡尾酒,已经调好在旁边,请拿走慢用——”
辛加尼一向难拿货,缺货是常有的事,这个理由挑不出错来,也真是十分完美的理由。
但说完这句话的老科林却突然住嘴顿住,像是生锈容易定格的机器,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于是脖子一卡一卡的向这边转来。
视线定住的瞬间,双眼迸出的情绪惊讶又惊喜,似乎是在细细辨认着什么好久未见的老朋友或是认出了什么远道而来的贵客,老科林拍了下脑袋,笑哈哈的狡猾道:“哦,真是年纪大了,瞧我这该死的记性!我居然忘记了辛加尼刚补完货,拜托再等上一会儿,让我为您来一杯辛加尼配上姜汁汽水和酸橙的Chuflay!”
“认出我来了?”望月和光挑眉,笑着感叹:“真好啊,科林,两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永远这么有活力。”
“NoNoNo。”科林摇头:“请赶紧看看我这眼角又多出的几条可恶的细纹吧!这是我又老了两岁的证明。boya你才是和两年前一样的美丽,就算长大长高了很多,我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望月和光听着却差点扶额,有些无奈:“‘boya(男孩)’已经不适合称呼我这个年纪了,至于‘美丽’,我还戴着口罩呢,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真是没办法,谁让亚洲系长相在你们欧洲人眼里永远稚嫩与减龄。”
“哈哈哈,别这么老气横秋的。这次回来不走了吧?”科林加快手上调酒的动作,属于日式调和的手法优雅又规范,独具飘逸感和节奏感。最后的成品更是带着明显日本花道的影子。
“这几年不会离开日本了,喝不上老科林你答应过我的那十款调酒,我可不会甘心的。”
“Allright!没问题,那么先尝一尝这一杯代表着玻利维亚回应古巴自由的Chuflay吧。”
望月和光笑着接过了饮品,刚准备摘下口罩尝上一口,身边一道身影猛地落座,一副熬夜加班社畜的模样,魂飞天外的直接趴在了吧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嗨,科林,麻烦来杯Advocaat。”
说完,那人便面孔转向望月和光,强颜欢笑的打着招呼道:“Singani,我可想死你了。”
望月和光失笑:“终于来了,Advocaat,你这是怎么了,一副三天三夜没睡的模样?”
阿德沃卡特半月眼呵呵道:“最近部门接了个大单子,都快忙疯了,晚上才挤出空来,不然我白天可不就去机场接你了。”
“真惨。”望月和光点头如此评价道。
阿德沃卡特哼哼:“你这一转部门,可算是脱离苦海了,怎么我就没生出跟你一样的脑子,上帝对我可真是小气。”
“哈哈。”望月和光想着可不得说点加油打气的话题:“还没恭喜你获得了酒名代号呢。”
然而提起代号阿德沃卡特更想翻白眼了:“哈,Advocaat,蛋黄白兰地,叫做白兰地,却是利口酒,我在周围同事一群白兰地酒名里像个混子一样格格不入。”
望月和光以拳抵唇。
阿德沃卡特瞅他:“想笑就笑吧。”
望月和光实在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抱歉,谁让你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有趣了。”
然后两人断断续续的聊起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情。
指针走向夜晚九点的时候,一道闹铃响起,阿德沃卡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关掉闹铃,叹气道:“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又得回去继续加班了,救命,真的不想面对上司那张我早已看腻的脸蛋。”
“我现在也开始庆幸自己部门转得够快了,好歹获得一段过渡期可以休息。”望月和光瞧着阿德沃卡特随身设定闹铃的行为,感慨:“毕竟之前隔着大洋我常常也逃脱不了工作,现在回国可不是送上门来的劳动力,怕是也要沦落到跟你一样的处境。赶紧回吧,我差不多也要返回酒店洗漱睡觉调整一下时差了。”
小聚结束,阿德沃卡特于是很快告别离去。望月和光喝完玻璃杯里最后一口Chuflay,赞了声:“口感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