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爷爷活得好好的,孙子们干什么去了?回来呀?”
他粗线条的脑袋里面,只想用虚张声势来掩盖自己的恐惧,但他却不知道,这是最折磨人的一种刑罚,曾被无数后世的人,用在审讯各种刁钻的罪犯时使用过。
来自未知的恐惧,身体的疼痛,和一点一点对于精神的摧残,慢慢的呈现出效果。
他开始感觉到冷,感觉到四周有未知的东西在虎视眈眈看着他。叫骂声越来越凄厉,最后几乎是惨叫。
等他的声音发出颤抖声线的时候,柳迎春看看宁玉,把宁玉耳朵里的棉花塞得更严实一点,斗篷裹紧以后,对着六子抬了下下巴。
六子表示知道了,走到男人不远处加重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过去,男的明显紧张起来,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急促的问:
“谁,谁在那!”
六子也不说话,沉重的呼吸声和重重的脚步声与水滴混为一起。
男人慌乱地摇着头,却怎么也听不见,这声音到底从哪过来的。
“老二,老二是你吗?妈的。是不是你!”
六子无声的嘲讽:
老子是你祖宗。!
“老二,你他妈不够意思,你回来了先把那娘们弄死了,我是为了给你报仇,我才被他放血了,你他妈倒是找他算账啊!”
六子低头看了一下,那伤口处已经结疤,但因为手受了伤,又在恶劣环境下暴露,此时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肤色,而宁玉搞了一个大雪球,就拿布随便一裹吊在旁边,这边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他们又刻意往火堆里加了许多柴,雪融化以后一滴一滴往下落。
这也没几个时辰,这孙子吓得一脸紫茄子色,说话都不成个调,真跟他妈见鬼了似的。
“妈的全都是该死货,老子让他们陪着回来找一找你的尸体,一个个吓得要死,回头老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这孙子就被这动静吓破了胆。
老孙这个姓氏有些陌生,这边几个村子,赵钱孙李就姓孙的少。
六子记住这件事儿,又蹲在他旁边,故意伸手抓着雪球。
雪球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多化出几滴水来,滴答滴答声连着响起,男人的脸色更加仓皇:
“妈了个巴子说话呀!
老子他妈都要死了,你倒是说话呀!
孙有才,是不是你过来拿我藏起的钱,孙有才,我操你八辈祖宗!”
此时已经不知逃到哪边的孙有才,根本就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家伙脑袋里面想不起别人名字,可着他一个人骂,后面他被六子和兄弟们追杀了多久。
天一黑,大风里裹着雪花哗啦啦往山上刮,大家坐在山洞里听着这家伙精神错乱以后,自己交代同伙。
一边心有余悸看宁玉,她睡的人事不知,她就用一个雪球,就逼出了这个人的同伙。
这人天亮以后也是个死,别说疯子,好人在封山的大山里都活不下去,更何况是他,他们感觉心里都对女人的狠又提高一层印象。
“春姐,要不要找那个姓孙……”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