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北抽着旱烟袋已经没什么震惊表情了
镇长这个瘪犊子年年搞这套,他也习惯了。只不过怎么跟乡亲们安抚着,是个问题。
王城北是个好村长。不管干什么从不为自己前面想太多,老百姓也感激他,遇事儿愿意为他忍让,这一码换一码,几个村里的爷们儿凑在油灯下,互相打量着。
“要我说,他逼急了,我就他妈修城墙去,我家里这点吃的喝的老婆孩子都不够,给完他了剩什么,我还有把力气为了老婆孩子我愿意。”
王城北抬头看了一眼老胡,啪的啪的两口旱烟,不急不忙的说道:
“就你有婆娘,就你家缺吃少喝,大伙不都一样吗?
要是光修城墙就能完事儿,我叫你干啥?”
“那咋说呢?不是他提的条件吗?怎么又不行了?”
磕磕烟袋锅,王城北往外看,这么一会儿功夫,地上面的雪又快没脚脖子了,估计到明天早上就推不开门了。
“我听说上头来换人了,镇长不愿意下去,镇上的人们甭管怎么说,能掏的掏空了。
就剩下咱们,这些穷泥腿子。
这修城墙可不是小事儿,就算你们愿意,也得让我看准了再说,掏东西还是不掏,咱都磨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掏那算什么。”
外面有敲门声,王城北媳妇下地穿鞋开门。
看到穿着蓑衣蓑帽的迎春,赶紧给迎进来。
“我的妈呀,柳大姑娘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雪,快进来快进来,衣服都湿了吧,烤一烤。”
“谢谢嫂子,我没事儿,村长听说镇长又来逼了?”
城北王正挠头,柳迎春来了也好,这种有主见脑袋瓜里又灵活的人多几个,总比老胡他们那种胡咧咧的强。
“是啊,到头他又扯出事儿来了,我正琢磨着怎么办呢?你这半夜开始有想法了?”
“倒也不是我有想法,村长,是宁玉有个想法,不过天太晚了,一个人出来不安全,我替她来说一声。”
柳迎春擦擦手就坐到了桌边,也不嫌弃这边全是旱烟的味道,认真的看了看几个人,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