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金玉妍去世之后,好像一直压在他心上的重石被挪开了,他也因此想通了很多事情。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就像额娘说的那样,他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景阳宫。
自打海晏清哑了之后,永琪时常来给如嬑请安。
“你沉寂了这么久,不见一丝衰颓,反多了些沉静气度。”如嬑坐在书桌前,笑眯眯地看着永琪。
“娴娘娘叮嘱儿臣要收敛锋芒,莫在他人得意之时太出风头,儿臣都记得呢。”永琪脸上满是恭敬,如嬑瞧了很满意。
她顿了顿,问道:“愉妃最近如何了?”
说起海晏清,永琪脸上露出不少担忧:“额娘还是那样,不爱见人、也不爱吃东西,人都瘦了一圈。”
“受了这样的意外,总是会意志消沉。”如嬑露出一个人淡如菊的微笑
永琪微微一笑:“儿臣明白,多谢娴娘娘关心。”
说罢,他喊了一声自己的小太监,小太监端上一盆开的艳丽的玫瑰花。
“儿臣记得小时候,娴娘娘有一只并蒂玫瑰金钗,满满的都是皇阿玛对娴娘娘的情谊。儿臣前几日得了盆从波斯来的玫瑰,让花房好好培育了几日,便马不停蹄送来娴娘娘这里了。”永琪脸上满是笑意。
如嬑怜爱地看着这盆玫瑰:“如今是初春,难得你和花房能将这玫瑰育得如此好看,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只要是为了娴娘娘,这些就不算什么。”永琪笑道。
御苑。
弘历兴致勃勃地看着场内的一匹白马。这白马是木兰围场敬献上来的,只简单驯了几天,还没有完全驯服的野马。
他身旁坐的是几位妃嫔,身后站着的,是几个年轻阿哥。
拜尔果斯滟弗瞧着,只觉得无趣:“这些驯马师真是无用,草原上的马再烈打也打服了。”
巴林湄若立即接话:“听说几位阿哥都善于狩猎,若是这马驯不服,一箭射死也就是了。”
“恪贵人、颖贵人说的好轻巧。”戴佳宣荣翻了个白眼:“野马纵然难以驯服,可若都一箭射死,哪还有良驹供给宫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