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看起来很年轻但是驾车的技术却出奇的稳,而且小伙子很健谈,一路上热情地给夏清河介绍西郊从前的各种美食,谈起西郊的没落还有些唏嘘不已。
“老板您包我的车算是包着了。”赵礼一脸笑意说着美食还不忘自夸,“不瞒您说,我家本来一直在西郊住,是三年前才搬来东郊的,所以您包我的车,很多不为人知的好去处,我都知道哩,保证能让您满意。”
说完,赵礼还对着夏清河挑挑眉,夏清河一阵无语,都说相由心生果然不假,估计这傅清扬天生的轻浮样实在是太符合龌龊男的条件,赵礼都下意识以为他有特殊情趣爱好。
“不是说西郊现在人很少,怎么还有娱乐场所?”夏清河并没有解释,而是借着这个话题问道。
“嗐,还以为老板是常客,听您这话头儿想必是我瞧走眼了,”赵礼意外地看了一眼夏清河继续说道,“西郊的住户少了,不代表来玩的客人会少啊,现下东郊和西郊的警力联合了,什么叫联合啊,其实不就是西郊的警力逐渐撤出的意思嘛,所以各大帮派都从东郊转移到西郊。”
听他如此说,夏清河心下了然。阳光照耀下都难免灰暗的角落,更何况终年不见光线的地方,现在的西郊已经成为帮派掌握的灰暗地带,罪恶正在那里滋生很快就会肆意横行。
西郊那些死亡案子说是什么神的惩罚,没准也都是人祸吧。
“那你听说过‘午夜玫瑰’这么个俱乐部吗?”夏清河伸手将腓腓从肩膀上拽下来,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理着干枯的毛发,状似无意地问。
“午夜玫瑰?这倒是没有听说过,西郊四大名场子有‘深水炸弹’‘情绯绯’‘合家欢’‘子午线’,从来没有见过您说的这个场子。”
“小哥,对这些娱乐场怎么这样熟悉,看你年纪不大,也不像是常出入这种地方的。”
“老板您可别说笑了,我哪有钱到那地方挥霍呀,不过您别看我年纪轻,我十九岁就开始开出租,到现在都开三年了。很多客人到了西郊不都是奔着那些个地方去嘛,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那些地方既可以碰碰运气赌一把,也可以喝酒彻夜寻欢作乐,很多坐我车的老板都说那种地方,还提供一些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快乐。”
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快乐?夏清河心里一突,不知道为何一种紧迫感袭上心头,难道这种地方和自己要完成的任务有关系?
“东郊没有几个人愿意拉西郊的活,我算是其中一个,老板你琢磨琢磨为什么?可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穷,我需要钱!我妈重病需要钱,没有钱我们两个人都很难活下去……”赵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过激的表情,但是夏清河却注意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关节被攥得发白。
生活总是这样,有些人拼尽全力也只能算是努力地活着,这个任务世界是不是被书构建得过于真实了。
“你妈得了什么病?”
“伤了腰椎瘫痪在床,手术费二十五万。”赵礼的脸忽然开始扭曲,脖颈和额头出现不少黑色的血管,面部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狰狞。
此时,夏清河才发觉车窗外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漆黑一片,车内的司机好像正发生着某种异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夏清河不禁暗暗叫苦,他从进入这个任务世界,全身的神力都被封印,现在他除了神魂强大,肉身脆弱到一个普通的鬼都能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