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笑得温暖,应道:“是,阿姨您说的在理。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一来我是个大夫嘛,有些言行上的习惯是这样的,不管怎么样,我希望这世上好大夫多些,那我就先做个好大夫;我希望这世上友善的人多些,那我就先做个友善的人。二来,我心里也是会审视,会权衡的,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会甄别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会判断这样值不值。——阿姨,您看,要先用这个档位的火候,等到……”
瓷瓷也只简单有感而发,很快便收了话,开始认真教刘若瑜怎么熬药。
有些旁人会觉得太过好心的行为,在瓷瓷这里,或许连值不值的判断都不会有。——她的生命太过漫长了,如果任意一件事都要权衡一番,她的心力岂不是都要沦入这些无止尽的量度当中?修道之人,岂不是陷进了一条窄道?事事取个分明了,就是大自在了吗?
遵守一些自己内心的原则,顺应一些当下的感受,做出一些可以执行的决断,仅此而已,至于决断会不会是性价比最高的那个?——不是又怎么样呢?
当然,刘若瑜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甚至瓷瓷觉得是应该鼓励的。
个人自有个人的道。
看着刘若瑜把药喝了,瓷瓷才说:“那您今儿应该就能好好休息了,明儿早上我就得走,您要是睡得好起得早,我看您买了饺子,我想吃一顿煎饺,您给我做呗。”
“一定给你做!有肉馅和三鲜馅的,你想吃哪一种?”刘若瑜道。
瓷瓷笑了笑,“那我得要双拼的,一样十五个,要吃三十个才行。”
“明早你一起来,阿姨保管让你吃到双拼的煎饺!”刘若瑜笑道。
出了厨房转弯,瓷瓷就见陈凯文靠在墙边,应该是一直在看着呢。
陈凯文跟上瓷瓷上楼的脚步,低声说道:“你要是跟我结婚了,和我妈一定没有婆媳问题。”
瓷瓷看了看陈凯文,少年的神色这一刻柔和到了极点,眼里的深情正如最初打动了她的那般,她默了默,脚下上楼梯的动作不停,“今晚你搁自己屋睡吧,我累了要歇着。”并没有正面回应‘结婚’的话,想来他也不过就是一时感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