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扶苏点头,思索后又道,“早前陛下给赵大人赐名的旨意,我确有印象。”
赵高的手艺当然是没得说,扶苏向来不太在意口腹之欲的,也很是被惊艳了一番,还夸赵高是精研技艺才有如此,心性笃诚。
瓷瓷心说,若赵高不是赵高,笃诚就笃诚吧。
饭后又步行至扶苏处理正事的地方。
因着是穿过一道幽处游廊才看见的门扉,瓷瓷还以为里面许是小而精致的书房样式。
却不想内室还挺朗阔的,堆叠着书简卷轴的博古架,正中的桌案宽敞,侧边甚至编钟、琴、瑟等乐器一应俱全,总体很是大气。
扶苏先是给瓷瓷说了他的摆放习惯,书简是如何分类的,一般又怎么做批注,送达到下面是如何流转的,如此云云,详细坦诚到让瓷瓷连番侧目。
扶苏阅览今日新送上来的事务书简,时不时提笔写下回应与安排,并未吩咐瓷瓷要做些什么事情。
瓷瓷也没有不自在,取了一卷扶苏之前批阅过的自行看了起来,见是一份简单的陈言,来自举贤堂的一个旧赵国门客。
这个人先是提了一件事,说是他的一个故友几年前因私自讲学而获罪,全家皆斩。而如今公子创立举贤堂,他们这些门客都在扶苏的宽待下被允许畅所欲言,尽抒己见。叹息那位旧友没有赶上好时候,要是搁到现在,就不必落得这般遗憾收场了,大秦也能多一位熟读百书的人才。
全篇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文笔尚可,情绪饱满。
瓷瓷脑子里对应上了相关的秦令,巧了,又和那位丞相李斯有联系,甚至还是上午淳于越先生所讲到的郡县制与分封制之争的后续。
分封制虽然一直有人推崇,但在始皇帝明确说过坚持郡县制之后,又被重新提起,还是因为帝国政令推行不畅的问题。
秦国吞并六国的速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