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举以为突如其来的麻烦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那李威刚进去,这门就再一次关上,而那守门的汉子,再次堵住了入口。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是谁?你不让我们进去是为啥?”李诞音走到老友陈举身边,怒斥不讲理的孙大胜。

“不准就是不准,没啥。”

呵!!

气死!

“你给老子滚开,老子要回家睡觉!”有工人奔着孙大胜冲过去,那架势是要干仗。

于是,人群中有个别人开始打电话,听那声音,似乎是在报警。

还有的在想办法翻墙进去,但都被后面赶到的元孙给扯下来,摔在地上直哼哼。

袁篆就跟看戏的一样,站在马路对面,肃着脸冷眼看着打的热火朝天的场面。

十街派出所。

曾靖今晚上值班,八点过来换班的,第二天早上六点下班。

本以为今晚上也跟同事一样,眯一眯,一晚上就过去了。

翻了会儿档案,人就有些迷糊了,抹了把眼皮,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半了,唔,他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也没啥事。

将文档整理好,放一边摞起来,往桌子上一趴,极度的疲倦让他基本上是瞬间进入深度睡眠。

只开了一盏十五瓦灯泡的办公大厅,和派出所外面带着些深红的月色相映衬,似要融合在一起,颇为诡异。

曾靖静静地趴着,睡得香沉。

忽的,刺耳的电话铃声,乍然响起!

曾靖惊的猛抬起头,心脏在胸腔里急跳,让他心悸。

一手抓起,电话那头热闹嘈杂的声音传来,“警察局吗?我这里七月小区,我们下班回来,有个人堵门不让进,我们让他走,他还打人,现在打了个十几个人,都躺地上哼哼了,他好像有功夫,还有个老头子是帮手,两人都很厉害……”

在去之前,曾靖用对讲机喊了巡逻的新警员小邓回来,两人骑着自行车,马不停蹄的赶往现场。

自行车刚拐弯,就可以看到七月小区门口,或蜷缩着,或抱着腿,手臂直哼哼,整个就是个灾难现场。

嘶……曾靖脑壳痛。

怎么就他执勤遇上了这事儿了!

转头看了眼小邓,后者还呆呆的看着混乱之地,满脸都是无措。

这种群体性案件,是他们最讨厌的案子,事情不大,工作量大,一人一句说个没完,你还不能不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乱成一团,听得脑壳痛。

元孙接连几下,把几个男人的脑袋塞进了栏杆里,确定卡住后,这才退出人墙,“你们谁有电话打给消防队,他们大脑袋卡住了,快点,不然要窒息了!”

人群暴怒中被转移了一些注意力,当然还是有大部分都在跟孙大胜干仗,又吵又打,好不激动。

那报警的人因为个子矮小,又不敢真动手,所以,刚才大家都往前冲揍人,他就躲在后面,准备等着前人栽树,哪知道人家拦门的是个练家子,眼看着今晚上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进去,他就打电话报了警。

这警察刚到,就有工人围了上去,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罪魁祸首,只有他比较闲,这会儿看到那汉子的帮手,那老头子高喊报火警,虽然有些不解,但看到有三个工人脑袋伸到闸门上出不来,也就想着再做点好事,报个消防得了。

元孙回到袁篆身边刚站定,只听耳边传来袁篆的话,“你倒是好心,这孽障和因果,你得背。”

“因果,我背了不少了,不差这一个。”他注定孤寡,身边的人只有徒孙这一个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徒孙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