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嗜?可是……他的伤口是我包扎的!不可能有别人……”
九希正南张张嘴,没把话说完,他这两天才和九希启黎有了些许的情义,若是不熟识的族人也就罢了,此时难免有种无助感。
大祭司摇摇头,拿了腰间的匕首划开了九希启黎原本的伤口,侧身把伤口内的虫子全部挑了出来,红呼呼一片,团成一团,比拳头都大,也不知道有多少条虫子,就算是落在了地上依然不停的蠕动着,直到大祭司用火把燎上去,才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肉声。
“伤口只是外因而已,虫嗜主要还是靠下卵。类似嘴巴鼻子之类抹一下就可以完成,或者用竹刺戳一下都可以。以现在的温度和环境,最多一天就能够从虫卵孵化成长为成虫。也就是说,下蛊的人,肯定在我们之中。”
众人已经在山包内过了一夜,若是有人用这种虫子作为攻击方式,恐怕是防不胜防的,按照大祭司的说法,九希启黎只是撞上了而已,或者是众人里虫卵反应最快的,指不定其余的人都已经中招了。
这一瞬间,九希正南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逐渐痒了起来,而头皮更是发麻,伸手就挠。
“别害怕,真要是中招了也只能听命,这东西我也不知道如何解,仅仅是了解一些而已。这虫卵会随着血液流入脑子,然后在脑子里孵化成虫,或许有解药,倒是另一位大祭司懂得这方面的手段。”
大祭司环顾众人,均是一脸的惨白。想到身体里可能有虫子,还是往脑袋里钻的,谁不难受,也是越发的麻痒。靠自身安慰是没有意义的。
叹了口气,大祭司知道仅仅是说一说并没有好的帮助,他将九希启黎的衣服稍微理了理,把那根竹签摆在了九希启黎的双手中,这才合上了九希启黎的眼睛。
“走吧,继续往前。我们没有退路。何况现在每个人的情况都不明了。在这里也找不到是谁下的毒手,猜忌也不能保证我们活着。若是能够找到长老他们,就算中了虫卵,另一位大祭司也可以帮到我们。走,不能在耽搁了。”
九希启黎的尸体是没办法带走了,带着他的尸体太过累赘,哪怕是九希正南有这个心思也没那里力气。而大祭司说的没错,既然九希启黎都已经被虫嗜夺走了命,其余人都得提防着些,后退可能会遇到山蜃,前进才是活路,并且还必须找到失踪的长老们。
只是,继续往前走,其余的族人明显都有了各自的提防。不安的气氛已然在队伍里蔓延来来,众人看着彼此,脸色都蛮凝重的。
九希正南不知道为什么族人里会有叛徒存在,他或者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阻拦众人找到长老?还是不想让众人前往秘地?关键是,九希正南可不记得自己的族人之中有什么对立面。
过了拱桥不远,是一片开阔地,半包型的平台,应该已经到了这里的尽头了。除了两边的岩壁上有些粗糙的老旧雕刻,仅仅是在平台的后半段有两个石床以及一个圆柱状的凸起。成品字形排列。
走进了,才发现那个圆柱状的凸起实际上是一口直径差不多得两米的井口,别说九希正南了,大祭司都一脸的不可思议。在这地下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口井,用意何在?
一阵风过,众人手里的火把开始猛烈的摇晃,人的影子随即摆动,把不大的区域硬是拽入了一个非常压抑的境地。
九希正南靠的近,感觉到风是从井口里喷出来的,他小心地靠过去,发现这口井根本看不到低,一层白色的雾气沉在井口往下大概四五米的高度,随着那些被喷出来方风气涌动着,诡异的让人咋舌。
另一个族人也看到了井口里的情况,惊恐地嚷了一嗓子:“雾……雾气。山蜃!”
井口下的雾气的确和山包那边笼罩着的雾气很相似,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引导,含而不发。何况这里潮气很大,后面就是拱桥,拱桥下可能是一条地下河系统,按道理绝无可能有雾气存在的。那么这口井就很古怪了。
“人祭!”
大祭司围着两个石床转了几转,冷不丁冒出两个字。
九希正南也缓过味儿来,那两个石床的位置的确太刻意了,他之前注意力全在这口井上,此时在回头去看石床,便能看到石床的一侧有着很浓郁的黑色,那应该是一次又一次的人祭之后,血液干掉极多的遍数后,才留下的颜色。
难道,这里就是山蜃所在?那他们根本就没逃掉,反而走进了山蜃的嘴巴边儿。
“井,井!”
一个族人突然惊叫,拔腿就往后跑,他显然是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