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转头,发现姬豪尔已经吃上了,而她的父亲,正面色不自然地盯着大口吃肉的女人。
吃完饭,姬豪尔问:“我睡哪?”
姜枫娘顿了一下,马上做作地笑了:“不嫌弃,就跟枫儿睡她的西厢,我们刚派人去把房暖上。”
姬豪尔面无表情:“晚上冷,我要睡那里。”
她抬手,毫不客气指向东厢——姜继业的房间。
姜枫娘没想到她竟如此无礼,道:“姑娘家,怎好睡男人房,西厢也暖和,炭盆儿都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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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爹却道:“继业今晚跟我们一起睡,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收拾出来让客人睡下吧。”
见丈夫开口了,姜枫娘没再说什么,只让仆役去收拾。
嘎吱——楼梯传来非常轻微的脚步声,别人听不到,姬豪尔能听到,是姜继业。
她状似无意,轻脚走到楼梯下方,从狭窄的楼梯井往上看去,与正恨恨盯着楼下的姜继业打了个照面。
她笑了,但她分明不会笑。
嘴唇有弧度,洁白的牙齿很亮眼,眼睛却毫无感情。
配上歪头,就像一个学人的精怪。
姜继业后退两步,终于从栏杆边跑开。
“咯咯咯。”姬豪尔笑起来,笑声就像上过发条的玩具。
“怎么了?”正在与娘爹互诉衷肠的姜枫问。
“没什么,就是看到个有趣的东西,咯咯咯。”
姬豪尔走向东厢房,姜枫在她身后喊:“洗完澡再睡觉!”
打开东厢的门,一道暖风便裹挟着一股清淡雅致的香味扑面而来。
即使姜继业不在,房间的炭火也不曾熄灭。
比起西厢的寒冷阴森,东厢甚至可以催开四月里的桃花。
姬豪尔很满意,丝绸的帐子里,是蓬松柔软的卧具。
洗完澡后,她特地选了最暖和的鼠毛大衣来穿,外面是白绿相间的缎子,既素雅,走在山间也不会太显眼。
瞄了眼墙上时钟,现下已快凌晨三点。
睡不着,她便跳上屋檐,像猫儿似的悄无声息来到西厢房。
姜家大院,只剩西厢的灯还亮着,她从窗户翻了进去,隐去身形藏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