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无辜的流浪者,无辜的动物,无辜的植物为他们的一己私欲买单。
“婋莺,开始吧。”姬豪尔说。
“可是那个地方,大概已经被污染了......”戚炀犹豫着说出这个结论。
她不是利己主义者,但她习惯了为大部分人考虑。
这是她曾经作为家主的思维惯性。
电车难题存在在父权社会的方方面面,没有一个人类能够躲过去。
姬豪尔只是坚定开口:“我们只做我们该做的,不多做,也不必为他人承担后果。”
一句话让脸色灰败的娄娇打起了精神,她抬头惊讶看向姬豪尔。
一瞬间,竟恍惚看到了姬。
姬豪尔蹲下,把手放在娄娇的头上:“就算鲋鱼山真的会带来污染,你也无需为此自责。
该自责的是他们,那群掌权者,不是你我。”
姜枫盯着脚尖,认真思考姬豪尔的话语。
是啊,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想当初她也是这样。
父权思维真的很可怕,会让无辜者不知不觉带入加害者的位置。
这就是在无数服从性测试中长大的人,才会有的思维。
哪怕如娄娇,也差点因为戚炀的话语而自我审视。
戚炀没有再说话,她望着天,忽然很想哭。
她总觉得自己跟不上姬豪尔的步伐,总是落后她许多。
每次她说的话,都会给戚炀带来极大的震撼,将数十年的世界观不断打碎再重组。
戚炀本以为自己作为女性领导者,思想已经走在大多数人前面。
可是远远不够,远远不够,也难怪,会被戚砚那种东西暗算。
她低头自嘲一笑,再抬头,已恢复往日的活力:“都别苦着脸了,既然想好了,婋莺,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婋莺点点头,掏出鹿毛笔在半空认真勾勒起来。
她画得极慢,能看出对于这件事,她十分用心。
不多时,一艘巨大的船便浮现在众人面前。
船上有许许多多石头,堆成一座小山。
众人不解。
婋莺说:“这是我们那时打捞沉船的方法,先试试,不行再换一种。这里面有谁会游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