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拜托你了,谢谢你,夏菊。”
“客气话,我可不爱听,都好好的,快回去吧。”
陈静喻上到二楼拐弯处,大少爷林文昌和二少爷林文盛,在大声调侃着三少爷林文灿,陈静喻瞧着四周没人,忍不住止步。
“大哥知道,早上咱们家的新鲜事吗?”
“起得晚,一概不知,咱们家又有好戏看了?”
“没错,还十分精彩呢?”
“该不会又是,四姨娘和五姨娘争宠吧。”大少爷林文昌嗤之以鼻:“五姨娘母凭子贵,妩媚妖娆,一人独宠,可怜的四姨娘只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哪是五姨的对手啊,在咱们林府,二姨娘和四姨娘最可怜了,二姨娘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却落下一身病,爹对她也是可有可无,四姨娘嘴皮子功夫了得,肚子却不争气,争气的三姨娘,却只是林府的贱婢,被爹宠幸诞下的儿子,以为野鸡能变凤凰,却早早去见了阎王,这命啊,都是注定好的,林府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争抢那是没有用的,就比如文灿那野种,很快就要去阎王爷那儿,跟他那三太姨太的母亲相聚了。”
“大哥所言甚是,三弟以为自己是带着把子出生的,就可以在林府呼风唤雨了。”二少爷林文嘲笑道:“一身贱骨头,今早和他那没过门的媳妇,一起去求爹允许她回娘家,爹不肯,他就跟爹顶撞,被爹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关暗房了。”
“关得好啊,出不来那才叫好呢?”大少爷林文昌狂妄至极,“别以为爹对咱俩仁慈,要不是爹在袒护他,我早就送他和他娘见面了,一个贱婢生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跟咱俩平坐平坐,这可是清除后患的最佳时机,一旦失去这个机会,等他成婚后,一切就晚了。”
“大哥不必多虑,爹是不会对他托以重任的,咱俩的娘才是正室,咱俩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爹再怎么着,心里还是有数的。”
“前两天,爹把我叫到书房聊了一会,说有一家工厂需要人管理,准备交由咱兄弟二人去打理,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是咱俩大展鸿图的时候了。”大少爷林文昌顿了下,“怕就怕,爹中途变卦,让三弟也掺和着,更要提防五姨娘的野心,四弟文杰,虽然,可长着长着,就长大了,仗着他娘得宠,咱兄弟二人若是不积极争取,哪一天说地位没了,就是没了,谁也帮不了咱们。”
“大哥说的工厂,一定是陈家香烛厂吧,陈家那丫头不是被陈兴望当宝押在咱们林府了吗?”二少爷气林文盛气焰嚣张,“姜还是老的辣,爹可谓老谋深算,送上门的东西,岂有拒绝的道理,既能让自己不重用的儿子成婚生子,又能让自己重用的儿子去掌管陈家,这等好事,也只有咱们林府才有。”
“生子?”大少爷林文昌侃笑,“说起生子,二弟可要加把劲了,你大哥我年长你两岁,孩子都已经打酱油了,我可是儿女双全,凑了个好字,你成婚也有两年多了,二弟妹的肚子却没有任何动静,是你的原因,还是她的问题,找医生瞧瞧,爹最向往的,就是多子多孙,二弟可别拖后腿啊。”
“嗯,”二少爷林文盛,冷笑道;“看来啊,我可要走爹的老路了,多纳几个妾,我要凑成两对好字,既能为林府添丁进口,又能超越大哥,更能打压五姨娘不可一世的气焰,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只要你有这本事,大哥举双手赞成,”大少爷纵容道:“敢想,那得敢做才行,人生苦短,眨眼就过,抓紧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尤其是传宗接待的头等大事,更不能耽搁。”
陈静喻扭头上楼,她的心如万箭穿心,她痛恨的不仅仅是林家兄弟的包藏祸心,更是扼腕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争夺家业,蒙蔽双眼,昧着良心,即便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也在所不惜。
回到屋里,陈静喻清醒而理智地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想办法,把林文灿救出来。
第二天早上,陈静喻与往日一样,散步为由,到后院去,和夏菊寒暄几句,到石凳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叫夏菊买的迷昏散握在手心,若无其事地回屋里去。
接近响午,陈静喻倒了杯温开水,服用微量的迷昏散,她要控制好药量,让自己处于半昏沉的状态,靠在沙发上,一会昏睡过去。
张妈送午饭上来,敲门半响没人回应,她只好端着饭菜下楼,直接禀报大帅。
“老爷,我刚给三少奶奶送午饭,我敲门也不开,大声喊也没有回应,不会有事吧。”张妈语气慌张。
“王副官,你带两个人和张妈一起上楼去看看,如果再没有回应,房门一定是反锁了,直接把门踹开。
“属下明白。”王仕利带着两个兵,和张妈一起上楼去。
“到了陈静喻的房门,张妈再次在大声喊道,“三少奶奶,开一下门,我是张妈,三少奶奶,你听到我说话吗?”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屋里头的陈静喻,却听得清清楚楚,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半醒半沉,岂能轻易开门。
“你们两个使点劲,把门踹开。”王士利对身边的两个兵道。
“就这样踹门,会不会,有点儿过了,万一三少奶奶不在屋里头,那得多不好。”高个子士兵束手束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