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祖辈留下的,供香和醺香的配方,刚才我已经把两种配方混在一起,现在我又把两种配方,倒在水里毁了。二叔,三叔,在争夺陈家家产之前,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吧。供香的配方,醺香的配方一旦毁了,就意味着无法再继续生产。还有,刚才我顺便也把冥纸房那缸配制冥纸的纸浆也都毁了,我在里边放了大量泥沙,既然陈家兄弟违背了祖宗懿德,陈家香烛厂就没有经营下去的必要了。”
陈家兄弟二人,两眼瞪直。
“大嫂,果然好手段。陈德望语气尖锐:“大嫂这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高风亮节,想必赢得不少人的称颂吧,可我陈德望却不那么认为,陈家香烛厂可不是大嫂说关门就关门的,我不但要继续经营下去,还要做得比原来更加旺盛。”
“没错,这制香粉,造冥纸,既不是炼仙丹,也不是炼长生不老药。”三老爷陈兴望面含轻笑:“天大地大,我就不信相,我陈兴望找不到一个会制香粉,会造冥纸的人。”
“好啊。”吴凤芝淡定应声:“那就看老天爷,帮不帮每一个做恶的人了。”
吴凤芝眸光凝向儿媳方宛如:“宛如,咱们走。”
“大奶奶,大少奶奶,你俩都不当家了,我们还在这儿干什么?”一名中年男工人,站起来发声。
吴凤芝婆媳止步,数十名工人齐声表态:“大奶奶,我们也不干了,对,不干了。”
目视着这些男工,女工们,一张张淳朴,善良的脸,吴凤芝凝眸,眼眶显润。
又一名中年男工人,如实表心声:“大奶奶,大老爷在的时候,对我们的好,我们如何能忘恩负义,有一次我娘病了,没钱医治,是大老爷提前把工钱预支给我,我媳妇生孩子,没钱请人接生,也是大老爷预支钱给我,大老爷和大奶奶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对,大老爷的恩情,咱们没法忘,也不能忘,咱们绝对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一名女工含泪道:“我在陈家香烛厂做工,已经四年了。去年冬天,我婆婆病重,每个月的工钱都花光了,婆婆的病没钱医治,我就尝试着向大老爷提出,能否预支工钱,大老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买了补药让我拿回去给婆婆服用,婆婆医治及时,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在此,我给天上有知的大老爷磕头了。”
“咱们也不干了,如今,大老爷不在了,大奶奶,大少奶奶又不当家了,再呆下去就没有意思了。”又有一名男工人表态度。
“既然都不想干,就快点儿给老子滚,再继续无谓地吹捧,影响其它工人情绪,别怪我的枪不长眼睛。”二老爷陈德望向杜探长使了个眼神,气焰嚣张至极。
杜探长不动声色,转变语调,“谁敢制造混乱,我就先杀了谁。”
杜探长一声令下,十来名警察的枪口,迅带对准,吴凤芝婆媳妇二人。
吴凤芝,婆媳二人,淡定自惹,挡在工人们面前,陈静喻也勇敢地站在大娘和大嫂的前面,红烛房总管夏翠竹,也站在同一战线。
陈德望走到吴凤芝面前,一脸邪笑:“我尊称你一声大嫂,才对你礼让三分,大嫂若是再这样不识趣的话,那就别怪当兄弟的枪口不长眼睛了。”
吴凤芝攥紧拳头,往胸脯捶了两下,怒目镇定:“我吴凤芝的血肉之躯,随时恭候着,有种的就尽管开枪?”
方宛如迈前一步,挡在婆婆面前,怒声道:“谁敢动我婆婆一根毫毛,就先从我方宛如的尸体跨过。”
看着嚣张至极的陈德望,陈静喻大声指责:“二伯,你已经丧心病狂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