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灿把毛毯拿到暗室里面,递给陈静喻:“夏菊那小丫头的一片心意,怕你受冷,快盖上吧。”
陈静喻接过毛毯,盖在身上,高兴道:“小丫头真有心,出去后我得好好感谢她。”
夏菊拖着麻木的躯壳,回去向徐玥芯复命,她面如死色,她的声音低如无声飘落在空气中的尘埃,低微道:“大奶奶,你吩咐的事情已办妥。”
面向屏风的杜玥芯,从椅子起身,邪恶的眼神缓缓移向夏菊,转过脸凝视前方,抿着邪魅的诡笑。
“大奶奶,没别的吩咐,我就回去休息了。”
徐玥芯默然,向侍女使了个眼神,红秀已心领神会,从台面上拿了个红色四方盒子递给夏菊,面无表情道:“你完成了任务,大奶奶奖赏你的,东西贵重,回去再开。”
夏菊接过盒子,麻木地走出徐玥芯的房屋。
她深一步,浅一步地回到下人的住处,回到自己单独住的瓦屋,把房门紧紧关上,漆黑一团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夏菊伸手从台面上来回摸了几下,最终摸到火柴,点亮煤油灯,放下窗帘,迫切地想拆开眼前这个红色盒子,她的心突然被搐抽得无比生痛,她的手颤得无法打开。
才把毛毯披在身上一会儿,陈静喻顿感身体不适,身上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行,在啃食她的五腑六脏,浑身上下如火烧般疼痛,她的脸蛋涨得通红,豆粒大的汗珠,瞬即浸透她额角垂下的发丝。
眼看着突然就痛苦不堪的陈静喻,林文灿恐慌道:“静喻,你怎么了?”
痛得打滚的陈静喻,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断断续续道:“我,我,我好痛,好多虫子在咬我身上的肉,啃我的骨头。我好难受。”
林文灿似已反应过来,拿起裹在陈静喻身上的毛毯,用竹签挑了挑煤油灯的灯芯。认真地前后,左右,仔细察看,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尽管如此,林文灿还是气恼地把盖在陈静喻身上毛毯,重重地扔在地上
眼下,静喻整个人在抽搐,脸色,手背,开始起了无数的小红点,痛得在地上打滚。
林文灿立刻抱起陈静喻,发疯似地冲出暗室,站在栅栏前大声呼救:“快来人哪,三少奶奶突得重病,赶紧把铁门打开。”
被杜玥芯收买的两名站岗士兵,并不在门外,林文灿的呼救,他俩已有意逼开。
林文灿大声呼喊的声音,响彻黑夜,夏菊发颤的手重重坠落在台面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罪恶,迅速在她体内漫延,她已经麻木。
林文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震天动地,夏菊麻木的躯体也动弹不了,耳朵也没有失聪,她清晰地听到林文灿的呼救:“快来人哪,静喻快不行了。”
夏菊整个人已僵住,撑着已经没有灵魂的躯体,负罪感,立即渗透她的血液,填满她的每一寸肌肤,罪恶,如同魔鬼,张牙舞爪,青面獠牙地在吞噬她的血肉。她吃力地挺直身子,朝着微弱的灯光,一口气打开杜玥芯给她的红色盒子,顿时两眼一黑,口吐鲜血,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