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灿回到屋里,看着陈静喻蜷缩在沙发上,神色黯色,林文灿问道:“快过年了,开心点儿,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扔一边,等过了年再说。”
陈静喻端正坐姿,凝视林文灿,低沉道:“文灿,我想回家过个年,这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回家过年了,不知大帅是否同意。”
“我是没有意见的,如果我爹不同意,你就跟他摆理,他亲口说过的,只要你成了林府的儿媳妇,想什么时侯回娘家都可以,现在最好不要去找他,刚才对我动了怒,你要是现在去找他,犹如火上浇油。”
“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找大帅说去,有你在身边,即便是不说话,我心里也有底气。”
“明天?”林文灿迟缓一下:“明天早上,我要到街市去买些祭祀品,后天去祭拜一下阿柔,这次看了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了,又或许?”
“祭祀品?阿柔?”陈静喻心里打了个寒颤,半响才开口:“阿柔是……”
“阿柔是我的未婚妻,三年前就去世了,死于哮喘。”林文灿缓了下情绪,说道:“我和筱柔相识与一场美丽的邂逅,那年冬天,我从湖南‘同济德文医工学堂’,放寒假回来,想到街市去走走,路过一处破旧的庭院,一首美妙动听的歌曲,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往一处矮墙望去,一位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孩,正在教五名,六、七岁左右的孩子唱歌,女孩歌声甜美,笑靥如花,孩子们发出稚嫩的声音,灿烂的笑容,让寒冷天气,变得无比温暖。”
“我的入神,最终被女孩发觉,她走到矮墙来,温和地说,要不要进来一块唱歌,我欣喜万分,就到庭院去,加入这个温暖的行列。唱完歌曲,孩子们回家了,她才跟我说,她是风林镇,筱家村人,到阿姨家来做客,阿姨的孩子和邻居家的孩子在庭院玩耍,自己一时高兴,就教孩子们喝了首歌典,她说是儿歌,小时候妈妈教的。我俩自我介绍后,说出对方的家庭住址,方便来日联络。”
“更令人惊喜的是,就在我返程回湖南的火车站候车室里,筱柔比我先坐在那,我拎着行李包出现在她她面前,她和我一样欣喜万分,原来我俩都是‘同济德文医工学堂的学生,更巧的是,我俩还是同一届,我是工科水木
林文灿脸上挂着丝丝伤感,忆想过往,平静诉说,从认识筱柔到最后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陈静喻默然落泪。
林文灿缓了下情绪,说道:“我俩逃走的前一天,我叫杜少宽去你未婚夫教书的学堂告诉他,在外面接应你离开这儿,杜少宽去找过他了,没找着他人,向一名学生打听了才知道,叶振兴被校长开除了,人已不知去向。”
“上次,我在你面前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你却帮了我。”陈静喻忧伤道:“除了我父母,谁会跟叶振兴过不去?只要他平安就好,我俩能不能再相见,看造化吧?”
“倒也用不着那么悲观,相信自己,你俩一定会重逢的。”
腊月二十六,林文灿带上祭祀品,开着汽车去筱柔的家乡祭拜她,在筱柔坟前,林文灿把内心的苦闷,以及即将要离开林府,都说了出来,让内心释然。
祭拜了筱柔,林文灿到筱柔的家里看望她的母亲严阿姨,并把一些银票给筱母,看着林文灿每年都如此,今年给的银票比往年多了不少,林母拒收,林文灿告诉她原由,筱母才含泪收下,得知女儿去世后,林文灿一直没有成家,筱母被林文灿的专一,痴情,感动得老泪纵横。便劝说林文灿,一定要成个家,幸福地生活,筱柔在天上,也希望林文灿有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