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别说傻话,咱们都要好好地生活,咱们的好日子已经不远了。”
“金爷说得对,咱们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阿禾话音落地,窗户外面突然发出踩碎瓦砾的响声,姚钱金迅速坐起身来,快快点上案台上的煤油灯,再点上另一盏有灯罩的煤油灯,披上棉衣,直接去陈久住的房屋门口,敲门叫道:
“兄弟,我是姚大哥,开了一下门?”
陈久屋里一片寂静,姚钱金再次大声喊道:“兄弟,开一下门,我是姚大哥,开一下门。”
睡得正熟的陈久听到了姚钱金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披上外衣,快速从案台上拿起火柴,点上煤油灯去开门。
打开房门,姚钱金手里拿着煤油灯,已站在门外,陈久揉搓几下惺松睡眼,打着哈哈道:
“大哥,我睡得沉,没听到你的喊声,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没什么事,你大嫂熟的红糖姜汤还有,我就想过来叫你一块吃,天气冷驱驱寒,一块去喝,暖暖身子再继续睡。”
“大哥和大嫂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刚才喝了一大碗,就不喝了。如果实在喝不完,那就放到明天早上,煮些红薯再把姜汤热一热一起吃,那才叫美味。”
“那好吧,就由着兄弟了,都是大哥不好,都忘了现在是凌晨了,还叫你喝什么姜汤,天亮就是年三十了,年夜饭,我自罚三杯,不,自罚一斤白酒。”
“这可是大哥说的,年夜饭,饭桌上白酒论输赢。”
“一言为定,兄弟睡个好觉。”
“大哥也一样,睡个好觉。”
陈久关上门,息灭灯火,躺上床上脑子清醒起来,他心里何尝不知姚钱金,半夜三更以喝姜汤为由来试探他,姚钱金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他的心思并不单纯,在教兄弟们武艺的这一个月里,有几次听到有几个兄弟有意或无意地从嘴里脱口而出,说属于金爷的地盘,总有一天一定会夺回来的,姚钱金却口口声声说练兵就是为了与土匪抗战,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这难道是打着正义的旗号,实则是在与扩大自己的人脉,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姚钱金一定不是为了抗匪而战,挣夺地盘倒是有几分相似,眼下就是年三十了,过了年一定想办法离开这儿,再想办法寻找世轩。
姚钱金回到屋里,阿禾迫切问:“金爷,你怀疑刚才踩碎瓦砾的是陈久?”
姚钱金走了一趟,睡意全无,从抽屉里拿出烟斗,放上烟丝,拿起罩在煤油灯的灯罩,烟斗往前轻轻点燃,吸了口烟斗,慢条斯理道:
“陈久是个正人君子,偷鸡摸狗的低等事,他是不会干的。我去敲他的门,一来,我是想给刚才的偷听者一个下马威,二来,我以喝姜汤为由,探探陈久的态度,很显然,陈九也是个聪明人,他心里明知我在试探他,却不露声色,心里头对我这个大哥就算是产生了怀疑还不明朗,只要做到恰到好处,正是利用他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