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伙想独吞陈家香烛厂的,就是陈家二老爷陈德望,他要是知道有人和他作对,岂能放过,如果这两伙人动起手来,就能以分出输赢,到时候陈家香烛厂就还在,静喻的大娘,大嫂,也就还能守住现在的这一份,目前,最重要的是,让陈家二老爷陈德望知道此消息。”
“这还不简单?”莫毅仁嘴角微扬,语气轻松:“你爹的副官王仕利就是最好的传递工具,他的亲妹妹就是陈家二老爷陈德望的夫人,只要咱们把消息传给王仕利,不就水到渠成了吗?还有就是,你去一趟陈家,以向岳父岳母拜年为由,再和静喻拜见她的大娘,大嫂,消息不就在不知不觉中传到了吗?”
“我的莫大叔,我看你是白酒喝多了,脑子给烧坏了。”林文灿摇了摇头:“如果咱们直接把消息传给王士利,无论用哪种方式传给他,都是此地无银,我爹立马就知道是谁暴露的,到陈家去一趟,这倒是能办成?”
“文灿言之有理。”赵海道:“要不然,少宽也不会大费周折,先到影楼找到我,再由我把消息传出去,为的就是万无一失,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莫毅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一时半会,大家都想不到好办法,只好默然。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林文灿突然拍手道:“静喻经常跟我说,他的堂哥陈世豪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每天出入雪月场地,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却十分忠诚帮助父母的阴谋,而且很乐意为父亲去做,只要在他出入的地方,把消息传到与他密切的人耳旁,就事成了。”
“我们都不知道陈家那位花花公子上哪玩乐,如何把消息传给他?”莫毅仁怂了怂肩,嘿嘿一笑。
“庆红楼,他最爱的地方。”林文灿肯定道:“听静喻说,庆红楼的头牌‘红杏’是他最欣赏的女子,曾向他父亲陈德望提过几次,要娶红杏进门,气得陈德望火冒三丈,扬起手就给陈世豪几个耳光,从此再无提及,却几乎天天光顾。”
“这法子不错,重点是,咱们总不能去那种地方,找那种女子把消息传给陈世豪吧。”杜少宽顾忌道。
“是要有人去那地方传消息,但不需亲自找陈世豪。”林文灿扫了眼赵海,浅浅一笑:“这个任务非赵海莫属。”
“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义不容辞。”
“说得好。”林文灿直接道:“你以听红杏姑娘唱戏为由,先掏些银两讨好老鸨,再拿些银两私自跟红杏姑娘套近乎,有意在她面透露消息,怎么做,无需我教你吧。”
赵海手一摆,信心满满道:“一定办成。”
莫毅仁瞧着氛围轻松缓解了一些,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再掏出金灿灿的打火机,香烟含在嘴里,准备打火,杜少宽的声音低沉响起:
“我叔叔的死因,我找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