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在祖母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这个家,只有她不想知道的,不然什么事能瞒过她?只是不想管罢了,何况还能白得一个乖孙女,她何乐而不为?”
“你胡说!祖母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自己心思龌龊,便想着全天下人都如你一般,你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害了多少人吗?张大娘子本该嫁给沈国舅,如今被你这般搅和,却只能低嫁,你知不知道,那郑小将军并非长命之人,你害了张大姑娘了!”
“呵!”
安陵容抬眸瞧她面色,急切中带着隐秘的慌乱便知其实她心里都是清楚的。
卫氏虽然去了,可是却为她铺了路,她才是实际得利的人。
至于张桂芬,她看着明兰,故作叹息道:
“六妹妹,这真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
“那姓沈的是个什么东西你难道真不清楚?一个靠妻子的命加官进爵却反手纳了妻妹的混账东西,娶了张大姑娘却在家事上拎不清,差点害的她一尸两命,听说六妹妹当时便在场,难道不知当时凶险?
张大娘子从小金尊玉贵,本该是有金玉良缘,却成了皇权下的牺牲品,嫁给老男人成为填房,连累生的孩子也没有爵位,还要被夫家的小娘搓磨。
六妹妹,你说,我害了她,到底是我害了她,还是你害怕了,害怕事事不能如前世一般借着张大姑娘攀上英国公府,失去张大姑娘这个助力?”
明兰一愣,随即脸上有着愤懑和羞红,却不服道:
“四姐姐分明是强词夺理!或许沈国舅有错,可是也只是与邹大娘子有情,自古情义难两全,何况还牵扯家国,我们身为女子自然也有所牺牲,索性后来一切都好了,张大娘子并没有白白受苦。”
砰的一声!
安陵容重重放下茶碗,冷冷看了她一眼,质问:
“为何女子就该牺牲,六妹妹这是哪里的道理?日月古今,阴阳共存,男女各分,为何女子便要受委屈?这是哪条天规定下的,还是六妹妹自己心里便认同的道理?什么叫没有白白受苦?张大姑娘自幼被捧在手心,凭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莫不是六妹妹有替人养孩子的经验便觉得人人都如你一般?”
“六妹妹,你既已经赢了一次,却还在执着过去。在此之前或许我并不明白你为何会回来,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们都是往前看,只有你是在频频回顾不肯向前,你向来谨慎,不肯轻易踏出一步,但正因为你的畏缩不前,才被这个世界抛弃!”
“不!”
明兰终究承受不住激动道。
安陵容含笑看向香炉,再看明兰越发激动的神情,越发心满意足。
说实在的,她其实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