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绝对不会在外在上表现出来。
就好像被人看穿这样的情绪,是一件让他们感到无比丢脸的事。
显然,向远峰就属于这一类人。
在谈论一位过世的世伯时,尚且如此,就不要说他自己的家人了。
这样的向远峰,在王屿当初见他第一面的时候,那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向远峰的回忆还在继续,“这料子,就特娘的是个诅咒。让人以为是个退路。冯飞总以为,就算他败光全部家财,只要有那店,只要有这料子,他就有在边城继续混下去的资本。”
“可是谁能想到呢?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啊。”向远峰的语气里透出一丝玩味。
可能就连向远峰自己都说不出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愿意看到如今这样的局面。
王屿仍然尽着一个安静听众该有的本分,没有插话。
向远峰继续说道:“没有人知道冯飞是什么时候染上赌瘾的。我只记得,大概是在一年多前吧,有一天冯飞铁了心的要解石。那阵仗整的还挺大,他那时候肯定没想到,切开以后居然是这么打脸的结果。一刀、两刀、三刀,刀刀不见肉,那情景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向远峰说的字句清晰,声音虽带着嘲弄,脸上却涌现出恨意,“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变本加厉的开始变卖家产,折磨陶秀姐。他算特么什么男人。”
可能是自觉失态,向远峰很快收住了自己逐渐失控的真实情感。
他重新换上白天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明白,那块料子真的没什么利用价值。那冯飞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这点事儿都玩不明白。要但凡那料子有一丁点儿的可能,他也不会放着嘴边的肥肉不去咬。况且,当时有多少人在场,那可都上过眼的。”
“那块莫西沙是不是涨了?”王屿没有正面回答向远峰,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向远峰迟疑的点了点头。
刚才他正想跟王屿说这件事,结果就被陶秀那边的变动给打断了。
“涨了多少?”王屿又问。
“至少一倍。”向远峰实话实说。
这个料子对他的意义,并不是涨了多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