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好,我们去看电影。”
街角就有个电影院,两人你侬我侬着,牵着手,买了票,依偎着走了进去。
...
十六铺码头附近,一处棚户前,大群工人汇聚——严华与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工人正在说话,大家伙儿都看着他们。
一个姓杜的老工人叹息忧虑道:“小严,今天多亏了你仗义执言...可是得罪了远大,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严华笑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都是弟兄,我如果不出头,他们该怎么办?”
这话,周围许多人都叹息不已。
白日里,严华正在火车站那边工地砌砖,忽然这边来了工人,把他匆匆叫走。才知道,原来会德货仓这边的工地上,出事了。
虽然两处工地同属一个老板,但两边的工作归属却不同;火车站那边,日常的管理、安全、饮食,都是那位赵老板负责,赵老板舍得花钱,也经常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但会德货仓这边可不一样。远大的人,那是能省则省,能榨则榨。连个脚手架都不愿意搭建。
工人反映多次,但远大置之不理。
然后今天就出事了。
因为少了架子的固定,加上临近江海,地基偏软;一面墙忽然倒塌,致使两人死亡,七人重伤,轻伤的有十一人。
工人们群情激愤,当场罢了工,要求远大赔偿。
但远大是什么?披着公司皮的帮会,哪儿是善男信女?
远大来了人,一番威胁,眼看就要成功;严华正好匆匆赶回来,跟远大的人顶牛了一阵,从远大手中索要来一百块大洋的赔偿。
一百块大洋其实不算多,比起两条人命、十几个家庭,连根毛都算不上;可是对远大来说,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口子,远大害怕以后稍稍出点事,工人就跟他们闹——那样,还怎么压榨?
所以严华危险了。
严华却不大在意,说:“我们虽然靠着远大做工程,但我们付出了自己的劳力,应当得到应有的回报;我们受了伤,远大就应该予以合理的赔偿,再说事故的原因在远大。我不怕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