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若我所行所为,教人尊敬,便也只教放在心里,亦不必这般。」
随后好几天,张阿狗白日里打柴,早晚两趟便跟赵景阳练拳。
赵景阳偶尔也出去走走,每每回来,不是带几只野兔,便是带一头野猪。
说:「练拳消耗大,须得吃肉。」
阿狗父子俩极是感激。
几天下来,赵景阳通过自己的观察和阿狗父子的交流,对这个世界的人文境况,略已有些了解。
彻头彻尾是个封建王朝的风气。
小民如蠹虫,地主似豺狼,官府作虎豹。
便说阿狗家里,原先也有几亩薄田;却只因着张阿狗母亲病逝,请医问药、操办后世,便把这家底抵给了村里的地主。
这自然是有去无回的路数。
说起这事,仍教阿狗愤愤不平。他虽然质朴,但善恶观分明。说是当初,是说好了几分利,但到头来,却不到一个月,便翻了几番。
只因为他们父子俩不识字,地主口头说了一套,那借据上面的文字又是另一套。
地主势大,又有借据为凭,告官枉然;最终父子俩只能忍气吞声,不但被地主夺了几亩薄田,还倒欠了地主三两银子,几年才还完!
家里没了田,父子俩便只能以打柴为生。几年前,张老爹打柴的时候,被勐兽所惊,跌了一跤,从那以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便这小小一个家庭,就扛在了当时不到十五岁的阿狗身上——到现在,阿狗十八,已经独自扛了三年。
不过这小子挺乐观。
他说:「我打柴的钱可都存着呢...我爹说了,等逢着机会,用这些钱买几亩地,然后娶个媳妇...」
这恐怕就是作为一个小民,一生最大的期盼了。
赵景阳问他:「学了拳脚,不找地主报仇?」
阿狗迟疑:「不知道...我爹身体不好,我怕...」
担心他爹。
这小子,根子里,不是个任人欺凌的。.
十九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