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舒畅首先开口道:“说真的,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的思路出问题了,被害人不可能来这片田野上散步的。”
顾晓桐问道:“理由呢?”
舒畅想了想说:“晚上嘛,田野上一片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蚊子又多,还得当心从草丛里蹿出只蛇来,谁会来这受罪呀?”
顾晓桐说:“换了别人肯定不会,可董浩然与众不同,他就喜欢来这片田野上散步,放飞心情,所以你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放飞心情?”舒畅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董浩然总不会天天都来这时放飞心情,特别是像昨天那样没有月光的漆黑夜晚。我总觉得昨天晚上,董浩然不可能来这田野上放飞心情。”
顾晓桐半信半疑地说:“也许是吧。可我总觉得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在这片田野上,也许是我们查看得不够仔细把它错过了。”
舒畅语气肯定地说:“不可能。我们查看得够仔细了,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放过,怎么会错过凶杀所留下的痕迹呢?”
“说的也是。”顾晓桐蹙着眉头说,“那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呢?”
舒畅脱口而出:“第一案发现场根本就不在这,怎么能找到?就就像刚才我说的,我们的思路出问题了,凶手根本就没在我们假定的地方作案。正因为这样,我们得换个思路才对。”
顾晓桐疑惑地瞅着舒畅:“你是不是在怀疑杨队的分析和判断?”
舒畅果断地答道:“没有。尽管我们受挫,但我仍然认为第一案发现场就在火车站附近。只是我认为不会在这片田野上,而是在别的地方。昨天晚上没有月亮,这儿也不会有灯光,董浩然怎么会来呢?”
顾晓桐寻思了一会儿说:“正常情况下,董浩然应该不会来田野上散步的,即便他来火车站,也只是在前面的广场,或者马路上。”
舒畅摇摇头:“监控里没有出现董浩然,也就说明昨天晚上他没有进入离火车站三百米的范围内,火车站广场自然可以排除。至于马路嘛,这种可能性还是蛮大的,不过也是在三百米以外。”
顾晓桐眼里闪出丝兴奋,指着前面说:“咦,那儿不是有条马路吗?没准我们苦苦寻找的第一案发现场就在那儿呢,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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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稻田尽头那条小马路,犹疑不决地说:“这儿离抛尸现场足足有一千米远,凶手会选择在那儿下手吗?”
顾晓桐说:“远是远了点,可更隐蔽,作案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了?”
“这倒也是。”舒畅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句,“关键是,如果凶手选择在那儿作案,就可以从中间那条小路上去抛尸地点,而不是我们昨天晚上走过的那条田间小路。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怎么会在这条田间小路上发现血迹呢?这又怎么解释?”
顾晓桐蹙起眉头思索起来,半分钟后恍然道:“这个不难解释!我想,凶手将尸体扛到抛尸地点,伪造完自杀现场后,就顺着这条小路去火车站,因为这条路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凶手处理完尸体后,自然会觉得安全了,可以放松心情大摇大摆地走了,这样一来就没有注意到拎在手里的蛇皮袋往下滴血,因此我们才有机会在路边草地上发现血迹。我认为这个推理是站得住脚的,不知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