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见有人进来了,就笑盈盈上前招呼,声音甜腻地问他们想要买什么画。而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地扫了顾客一眼,转身朝里间走去。他是画家嘛,只管画家,不用赔着笑脸求人买画了。
杨建刚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不是来买画,而是来找位雕塑家。
女孩子抹着淡淡脂粉的脸上的笑容倏地就消失了,摆出副爱理不搭的样子,过了会儿便转身朝收银吧走过去。
舒畅见女孩子这么冷漠,心里不怎么舒服,但还是拿出那张照片给她看,还赔着笑问她认不认识,俨然一幅讨好的模样。
那女孩子盯着伸过来的照片看了起来,眼里闪出诧异的光,接着又变得有些不屑了,末了近乎嘲弄地诘问:“你们怎么会找他呢?”
舒畅心头猛地一喜,问道:“听你这么说,你应该认识他对吧?”
女孩子嘴巴一撇,不屑地说:“就他这种无名之辈,我怎么会认识呀?跟你说吧,我认识得都是些有名的画家,至少也是那一位。”说时伸手往时间的画室指了指,那意思很清楚。
顾晓桐温婉地笑道:“美女,我就知道你一定认识这位雕塑家。”
女孩子咬文嚼字般说:“不能叫认识,只能说见过面。”
顾晓桐满心欢喜,连声附和道:“对,见过面,只能说见过面。”
舒畅笑着问:“美女,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子漫不经心地说:“我要知道他的名字,那就不叫见过面,而叫认识啦。既然我一再申明只跟他见过面,那就说明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不用再问我了吧。”
杨建刚觉得这个案子终于有了进展,打心里就高兴,表面上却相当平静,看着女孩子问:“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在哪儿工作吗?”
“在哪儿工作?”女孩子用嘲讽的口吻说,“就他那水平,谁会请他呢?告诉你吧,他没工作,一直窝在家里啃老,出了名的啃老族。”
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别这么说人家,其实他是个很有才华的雕塑家,只是创作的作品不符合时下的审美情趣,没有什么市场,所以才没有人请他。不过我相信,他的作品一定会得到认可的,一定会有火的一天,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大雕塑家。”
杨建刚看见画家靠在门框边,便走上前客气地说:“请问你贵姓。”
画家摇摇头,口气冷淡地说:“你不用知道我姓名,因为我不想跟你认识,更不想跟你打交道。虽然你穿着便装,便我知道你是警察。”
杨建刚哈哈笑了声:“画家的眼光就是厉害,一看就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警察,他们二位也是警察。”
画家似笑非笑,什么也不说,转身朝画室走进去。
杨建刚赶紧问道:“你知道这位雕塑家的住址吗?”
画家回头看了眼警察,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顾晓桐想继续问画家,却给杨建刚用眼光制止住了。
画家见无人问自己,转身进了画室。
女孩子扫了眼面前的警察,用揶揄的口气说:“哦,原来你们是便衣警察呀。有人觉得便衣警察很神秘,可我倒觉得很滑稽很可笑。”
舒畅盯着女孩子问:“怎么就滑稽可笑,麻烦你说说吧?”
女孩子似笑非笑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感觉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