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珪无奈的摇摇头,他能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忽悠柳丞相,同意了辞官归隐,连告老还乡的文书,他都已经批了,哪晓得~~~
柳丞相看见刘玦进来,起身行礼:“五殿下,老臣有礼了”。
刘玦哪敢真受他的礼,先不说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就说他两朝元老,为官清正;哪怕就单单为了柳如风也不行,更何况他们现在要做的事,也挺对不起他们柳家的。
刘玦快走几步扶着柳丞相,将他扶回座椅帮着他坐好,才道:“柳丞相,您不是已经安排好了,要回老家了么?这是?”
柳丞相淡淡的笑道:“五殿下,老臣是来找陛下收回辞呈的”。
刘玦有些诧异的看向刘珪,见他点头,夸张的笑道:“哎呀,皇兄你总算是良心发现,同意柳丞相告老还乡,我就说嘛,皇兄你就算再仰仗柳丞相,也要顾虑他老人家的身体”。
刘玦见柳丞相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还是坚持把剩下的话说完了:“柳丞相,我皇兄就是知道您老放不下他,才敢这么一直压榨您老,您老就该回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我皇兄要是那里做的不对,一封折子过来骂他一顿就好”。
刘玦这一通话,也算勉强打破了这一室的僵局。
刘珪也顺着刘玦的话,附和道:“柳老,您就是我们龙国的定海神针,朕也舍不得您,但是朕不能耽误您养老不是?您不是一直跟朕说,您自从当上丞相,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乡,没有吃过您最爱的小串,更没有看过那山顶的日出,和那满山的红叶”。
柳丞相的表情随着刘珪的话,也是面露怀恋,他也想落叶归根,就在刘珪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他表情一束,“陛下,老臣知道陛下的苦心,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柳丞相自从柳如风的事发生后,已经递过几次辞呈,如风那么做确实是君命难违,可是何尝又没有保全家族的因素。
他能理解他儿子,他知道若是他自己,处于同样的位置,未必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可是他还是后怕,他儿子做出的选择,差点将整个龙国,拖入了危险的境地。
李家军的数万将士,边城的无辜百姓,终究是因为他儿子才罹难,他们柳家难辞其咎。
他虽然老了,不代表他傻了,先是最近几个月京都的流言,后是陛下突然就批了他以前的辞呈,最重要的是,陛下还特意给了他大儿子假期,准许他送自己回去。
一切的一切合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将军的案子要公开了,陛下担心影响到他们父子,所以提前让他们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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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珪和刘玦还想说什么,柳丞相干脆挑明:“陛下您仁义,老臣却不能逃避,当初本就是如风犯下的错”。
刘珪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难道要他说:‘这一切不是柳如风的错,是他父皇的错’。
这事是刘玦和刘珪一起商量决定的,当初的事本就是针对他们皇室,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不过是受了他们的牵连,他曾经带入过他自己,他无法做出选择,怎么选都对,怎么选都错?
刘玦看向柳丞相,他知道柳丞相是猜出他们要做什么,他知道他们可以离开,可他们离开后,刘玦他们的计划,很可能产生疏漏,毕竟他们离开的时间太巧合了。
柳丞相见刘玦在看他 ,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慈祥,“五殿下,老臣已经垂垂老矣,为我们龙国,为陛下,做不了多少事了,最近发生的事,老臣看的出来,陛下是要为李将军翻案。”
刘玦想说什么柳丞相阻止了他,他的声音缓慢而坚定:“李将军的案子,我儿柳如风是关键,若是将我们送走,这个案子只会不清不楚,势必达不到陛下想要的目标”。
刘珪安抚道:“柳相大义,可是我们不会一下子将整个事件摊开,会有一个过程,期间的流言蜚语必定无数,您和柳如云不该承受这些,柳相放心,我们自有安排”。
柳丞相给刘珪行了一礼,才道:“陛下,我们身为臣子,本就应该为君分忧,这是我们臣子的本分,何况老臣深受皇恩,此时又岂能置身事外。”
见刘玦又想开口说什么,柳丞相行了一礼才道:“五殿下,老臣不糊涂,这件事事关重大,老臣就算只是一个龙国的普通老百姓,此时此刻也要站出来为国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