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忠的目光没有一丝的后悔与胆怯,他挑衅了约翰,让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与付出都成了可笑的空话....他何尝不知道那种力量的珍贵,他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这杯液体里蕴含的是什么...
一个亵渎,一个诅咒...一个浮士德与梅菲斯特的交易...实现愿望的代价是灵魂的归宿,王邵忠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亵渎,哪怕那里头确实是力量。
他不忍心看着昔日虔诚的信徒对自己的信仰抛出摧毁神像的火把...把自己的信仰建立,然后亲手摧毁...
“这不是你该做的...这是我的私心...”王邵忠没有出声...只是那样的看着施洗者约翰,脸上带着一种非怜悯的神情,审视着约翰,脸上带着笑容,而这在对方眼里,是莫大的亵渎与挑衅。
约翰的脸上带着怒火,他再也抑制不住愤怒,他像个野兽一样,狠狠地把王邵忠撞在地上,没有过多的迟疑,心中的愤怒迫使他举起举起祭祀的银刀,狠狠地刺入王邵忠的腹部,狠狠的拧动着。
“王邵忠!你这个混账!”约翰的脸上,皱纹紧紧的扭做了一团,他不明白!为什么王邵忠敢把自己多年的心血,如此不屑一顾的糟蹋了,哪怕他不肯接受...也不应该毁掉...你不愿意去做的凭什么不让别人去做...
不...一定是那些思想的烙印对他如此深刻,以至于过了二十年后,他仍然坚定不移的成为光荣高尚标榜着的走狗。
“王邵忠!我把入炽的机会给了你!”他怒不可遏,似乎想把一切的愤怒都倾泻在这个已经无力的旧友身上,他一只手扼住王邵忠的脖子,似乎要将他掐死,但是他的手终究没有使上力气。
他并没有在那张熟悉的脸中找到任何一丝不同于往日的情感,他依旧像当年那样勇敢无畏,好像岁月只能更改他的模样,而再无法更近一分。
“我很庆幸...约翰,你只是太愤怒了,但是你无力改变,以至于不惜以背叛,作为你抗争的手段...你的灵魂并没有随着愤怒而失去本质...你只是希望看见那些心怀鬼胎者付出代价。”王邵忠没有用手去捂住伤口,甚至鲜血已经流出,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看向这位自己背叛了的朋友,他此时的脸上没有警惕与敌对,只有安心的释怀。
“1989年,在慕尼黑我们初识,我们一同战斗,我们身边的战友总是相继离开,我们每次只能接受挫败的事实,我们别无他选...“王邵忠低声道“你太正直,也太过直接,以至于你彻底失去信心....可是约翰...如果我们亲手亵渎了我们的事业,那么那些真正勇敢无畏牺牲的人...他们的付出不就被我们摧毁了吗。”王邵忠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