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浪漫啦,萨科法。”格兰迪哈哈大笑。
跟随在他们身边的是我,而我手里,则是刚才路上随便抄来的一根脚手架铁棒。
“智人先生也要加入?”格兰迪兴趣盎然地问道。
“我可不像你除了打嘴炮什么也干不了,我还四肢健全。”
刚才经过的几个展厅里吸引的骨架全部从非洲动物展厅的门里聚了过来,与地上那些正在复活的骨架一起,形成了包夹之势。
“利伯拉在哪里?”托罗忽然再次开口,他看向萨科法。
“别担心了,她在蜥臀目大厅。”萨科法轻松自如地挥舞着手中的象牙,最终保持一个向前戒备的姿势,“好啦,现在,让我们同生共死吧!”
随后,最后一波战斗开始了。
我把路易斯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已经甩的破烂不堪的重龙尾巴费力地抱起来,塞回他的手里,现在他防卫着一个单独的方向,格兰迪会通过头部的动作提醒他攻击的方向,如果还有没有解决的敌人会交给我来干掉。
托罗和萨科法自然不用多说,这一对从默契与实力上来说都无可挑剔的搭档将会提供完美的防守。
短短几分钟的战斗,感觉起来仿佛是无尽的。不断地攻击,不断地防御,躲闪,来不及茫然无措,只有被本能刺激起来的求生欲望。我在那之前甚至都有点遗忘了该如何使用棍子,所幸的是,在我握起棍子,并且用它砸向那些骨架的时候,我很快就回忆起了该怎么用它来战斗。
不知道是枯燥还是麻木,也无所谓是疯狂还是恐慌。
我盼望着这一切的尽早结束。
幸运的是,我的等待持续的并不久。
就在某一个看似并不重要的瞬间,在暴龙与大象们的骨架挤进了大厅的时刻,在萨科法用象牙捅穿一只雷兽的头骨的时刻,在托罗掐着一只腔骨龙的脖子将其摔碎在地的时刻,在路易斯甩出的鞭子被一只凿齿鳄的单独头颅闪过,而我挥起棍子捅向它的时刻,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仅仅眨了一次眼睛,在昏暗的大厅中围攻的骨架都消散了。
异特龙与重龙的骨架依旧摆出对峙的姿态,幼崽依旧依偎在母亲的身边。
刚才博物馆中的一切嘈杂,包括骨头碎裂的声音、武器挥舞的声音,弹指之间沉寂了下来。这突然的和平反而令我们措手不及,我首先抓住了路易斯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两下,示意他现在已经安全了。
萨科法首先召唤出了自己的爪牙,接着召唤出了本体,这几步都十分顺利。
随后她给利伯拉打了个电话,“小利,你找到了?”
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回答以后,萨科法垂下眼睛,感叹一声:“是啊,我们都安全了。”她很快脱离了战斗中的兴奋状态,没有显露出过多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