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艳阳当天。
楚砚却如坠冰窖。
她嘴唇动了动。
不远处。
红潮乐队勾肩搭背,吃的肚子鼓鼓,高高兴兴往片场走去。
全无烦恼!
“你看到刚才那领班脸色没,那都绿了!”
“嘿嘿嘿嘿,咱之前来打工的时候,多吃一碗小面都要被说,料打多了还要被扣工钱。刚才我狂炫了四碗!爽啊,等我以后发达了,要点那个五十岁的秃头店长给我捏脚!平时就他老说我!”
“你特么是不是傻!放着牛扒不吃,你搁那吃面?!”
另外几人也都哄笑起来。
会所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楚砚的身影凝固在路边。
当年——似乎就是这样。
清晨,她从床上起来。
全家都在围着收养来的楚暖暖乱转。
他们脸上洋溢着温情的笑容。
楚家收养楚暖暖决定,来的猝不及防。
年幼的楚砚也很惊讶。
她先是小声询问。
然后扯了扯楚镇南的袖子。
楚镇南笑着看向她:“砚砚,来,带你去见暖暖。她是——”
下一瞬。
这位楚家才华横溢的长子,神色有一瞬空白。
他茫然回过头去。
不去理会楚砚。
而是和众人一起,用一种慈祥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安静、温和的看着楚暖暖。
再之后。
楚砚突然发现,整个房间里,所有紧张、快乐、热络温暖的情绪。
都和自己无关。
她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玻璃罩子罩了起来。
夏日的阳光毒辣。
楚砚却缓慢伸手,扶住电线杆。
她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反胃几乎要呕出来。
那一天,就像是卡夫卡变形记的开头。
只是住在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巨大的甲虫。
只独独剩下她自己。
唯一的人类,成了真正的怪物。
系统惊恐:【宿主,宿主!你没事吧!】
楚砚重新站直身子。
【系统,我在想。楚暖暖,她——】
【或者它们。】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楚砚上了车。
去往武协的路上。
她用手机反复搜索“红潮乐队”。
然而这四个糊逼实在太糊。
被搜索引擎抓取的信息寥寥无几。
唯一的新闻还是最近,该乐队贝斯手因为在抖音直播中擦边,被地方网警批评教育。
并没有更早的新闻。
表示这个乐团刚建立时,究竟有几个人。
楚砚没有怀疑自己听错。
在提到那位组建乐团的“大哥”时,盛天狼眼里的骄傲不似作伪。
但那却是一个,在下一秒“突然”被所有人遗忘的人。
他在他们的记忆里不见了。
留下的感情,憧憬、仰慕、骄傲都还在。
唯一的变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