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
傅若时准时到了。
这是一处锦城顶级的私人会所,年费二十万,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城西大街上,闹中取静,仿古建筑,里面种着金黄的银杏,风一吹,遍地撒金。
傅咏霖今天换了一身酒红色复古西装,衬的肤色苍白,清瘦颀长,也是显而易见的贵气不凡。
与傅若时锋芒毕露的眼神不同,傅咏霖虽然也继承了傅家男人的深眼窝,但是他的眼神是柔和的,高挺的鼻梁上点缀着一颗小痣, 文静忧郁,颇似欧洲中世纪的落魄贵族。
“哥哥好。”
傅若时礼数周全地站起,给他拉开凳子。
见他如此热情,傅咏霖有些受宠若惊。
“没什么事,就是早上醒了想找人吃早饭。”傅咏霖喝了口茶,“我还问了家里其他的兄弟姐妹,可能他们忙,只有你回我,也只有你来了。”
傅若时觉得他有点可怜。
因为傅咏霖一家在傅家的位置是尴尬的,尽管傅旭东曾与傅克明旗鼓相当,但最终还是沦为了权斗的牺牲品。傅旭东一派落魄后,那些会站队的亲戚怕与他家走近,会得罪傅克明,也就尽量与他疏远。
“应该的,都是一家人,有事你随时找我。”傅若时给他加着茶,“大伯身体还好吧?”
咏霖点头,“挺好的,在家养老,我们家养了四只伯恩山,他每天不是遛狗就是洗狗,够忙的。”
“那就好。”
傅若时递上一个礼品袋。
傅咏霖打开,是一款近千万的江诗丹顿,复古设计,低调文艺。
“这种款式适合你,我戴不好看。”傅若时摇头,“别拒绝,你不要我也不知道给谁。”
“当年在我妈妈的追悼会上,你是唯一一个跟我聊天的小辈,”傅咏霖看着手表,眼里流露出感动的神色,“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慷慨仗义,一点没变。”
傅若时看他这么感怀,猜应该是在外受了不少委屈。
“你结婚了吗?”他给傅咏霖抛去一根烟,“有没有找个人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