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二人似乎是交流了什么。
不过,迎着盛老太太的目光,房妈妈也只是冲着她笑了笑,面上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旁的却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盛老太太挑挑眉梢,而后又不动声色地转头回去,对着贺老太太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都几十年的老姐妹了,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情不情的?”
“平白无故的,倒是叫人听见了笑话!”
“芸娘,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芸娘,就是贺老太太的闺名,在她做姑娘的时候,家里亲朋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老姐姐!”
听到盛老太太如此言语,贺老太太也是十分地“感动”,她“真诚”地唤了一声后,便是继续道:“那……既然如此的话,妹妹我也就直言了!”
这时候,贺老太太的脸上倒是真的有几分诚意了。
她抬起头来,直视着盛老太太的眼睛,语气变得极其地郑重。
“老姐姐,其实!”
“我是看上你们家的明兰了!”
……
甲板上。
明兰,小桃、丹橘、盛长权,以及贺弘文,五人依次坐在画舫船上的一边,各自提着一根鱼竿,默默地垂钓着。
不过,因为男女有别的缘故,所以他们分成了两个小团队,其中明兰主仆三人是为一队,而盛长权跟贺弘文却是一组。
而且,盛长权还是在离明兰她们更近的那边,彻底地将贺弘文与明兰她们三女隔开了。
隔得极开!
“弘文哥哥,你们家这次是准备在汴京城里待多久?”
抛下钓竿,趁着鱼儿还没有上钩的间隙,盛长权忽的开口问向了贺弘文。
“这个倒是还没确定,不过,最少也得两三个月吧。”
贺弘文一边笨拙地握着手里的鱼竿,一边回答着盛长权的问题:“因为从今年开始,祖母大人似乎就是有意要将京里的那些生意给交到我的手里。”
“所以,这次回京,我不仅是要将今年的账本全对一遍,就连以前的老账本也得重新梳理一遍,以免对这生意不熟悉,今后会被铺子里的那些掌柜们给骗了。”
“嗯?”
盛长权有些惊吓,不由地笑道:“这怎么可能?”
“他们还敢骗白石潭贺家?”
因为白石潭贺家的名头不小,他们家的白石潭书院那就更是出名,其中亦是出了不少的朝堂栋梁。
虽然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下了基层,当了偏远地区的小知县,但那也是一方父母官。
而且,这些人的品阶虽然不高,但数量却是极多,遍布了大江南北,他们能组织成的关系网自然也是不小的。
虽然不说这关系有多牢靠,但凭借着书院的香火情,那倒也是能出手相助一二的,故此,盛长权不认为这些掌柜敢欺骗贺弘文。
毕竟,能当上掌柜的又有哪个是蠢的?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而且!”
盛长权继续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你家的背景,不知道你大伯父也是当官的吗?”
贺家目前最为优秀的则就是贺弘文的大伯父了,虽然不是京官,但品阶倒是与盛紘一般大小,已然是一方大员了。
毕竟,地方上的从五品可不是小官了,最起码,在当地那绝对是大人物了,更不用说,他还能凭借着贺家、张家的人脉关系,发挥出更大的影响。
……
(先更后改)
……
“唉!”
听见盛长权提起自家的大伯父,贺弘文忽然间就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嗯?”
听到这声叹息,盛长权顿时就是挑了挑眉梢,十分警觉地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
看来,他们贺家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和睦啊!
盛长权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这里面,怕是有些故事了。
“七弟弟,你是有所不知!”
贺弘文不知道盛长权心里所想,只是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们这些做东家的,实在是不能随意妄为!”
贺弘文摇了摇头,以为盛长权年纪尚晓,还不知道做生意的难处。
“七弟弟,你别看我们贺家是官宦之家,就觉得我们能随意处置这些掌柜,其实,若是我们不能查到他们中饱私囊的手脚,那就算是心里明白这件事儿,却也不能说出来!”
“毕竟,咱们这等人家做事,那必须是要师出有名的,否则,就算是心里明白也无可奈何!”